最后他亲自上手,结果因为操作不当,把她一小缕头发卷进了吹风机后盖的缝隙里,两个人手忙脚乱、哭笑不得地折腾了十几分钟才解开。
秦野的嘴角也微微向上牵起了一个弧度,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狼狈的情景。“后来我偷偷练习过。”他低声承认,耳廓似乎又红了一些。
“练习?”傅莹惊讶地转过头,睁大了眼睛,“跟谁练习?”
“嗯。”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买了个假人模特头。”
想象着秦野这样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假人头,一本正经地练习如何吹干长发的样子,傅莹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之前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点紧张和暧昧,瞬间被这轻松愉快的氛围冲散了不少。
头发吹得七八分干,蓬松柔软地披在肩头。秦野放下吹风机,宽大的手掌却依旧停留在她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带着一种无声的眷恋。
“傅莹。”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沉而轻柔,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她应着,从镜子里回望他。
“今天……”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很高兴。”
傅莹转过身,仰起头看着他。秦野的眼睛很亮,像是落入了星子,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小小的身影。他脸上依旧带着酒意的红,但眼神却无比清明和专注。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弯起唇角,回应道:“我也很高兴,秦野。”
秦野俯下身,温热的唇轻轻覆上她的。这个吻开始得很温柔,带着一种试探和小心的珍惜,仿佛在品尝什么极易融化的珍宝。
傅莹闭上眼,感受着他唇上略高的温度和柔软触感,生涩地开始回应。得到她的回应,秦野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和占有欲,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喘,额头相抵,微微喘息着。
“要不要……”秦野的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带着明显的克制,“休息?”
傅莹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她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根本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秦野弯下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稳健而轻柔,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步步走向房间中央那张铺着大红色床单的双人床。
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自己则撑在她上方,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害怕?”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安抚。
傅莹老实地点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有、有一点……”毕竟……。
秦野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那我们聊聊天。”
说完,他当真翻身在她旁边躺下,伸长手臂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让她枕着他的胳膊。这个紧密相拥却不再带有压迫感的姿势,让傅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不少。
“聊什么?”她侧过身,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衬衫上的一颗纽扣。
“随便什么都行。”秦野把玩着她一缕散落在枕边的长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我没参与的那些。”
傅莹歪着头想了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我小时候可调皮了,跟我哥那种小古板完全不一样。有次我趁他睡着,用我妈的口红在他额头上画了只小猪,还把他最宝贝的作业本封面也涂满了。”
秦野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然后呢?”
“然后他醒了,照镜子的时候差点气哭,追着我满院子跑,非要揍我。”傅莹也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最后还是我妈出来了,一手拎着一个,把我俩都训了一顿。不过嘛……”她狡黠地眨眨眼,“我妈最后还是心软,熬夜帮我哥把作业重新抄了一遍,没让他第二天交不上作业。”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童年趣事说到学生时代的糗事,再说到两人相识后那些或好笑或感动的点点滴滴。
傅莹惊讶地发现,秦野其实并非不善言辞,他只是更习惯于倾听。当他愿意开口时,不仅能精准地捕捉到她话语里的笑点,偶尔几句点评也总能戳中她的心坎。
说着说着,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今天天没亮就起床梳妆,紧接着是迎亲、典礼、敬酒……忙得像陀螺一样转了一整天,体力早已透支。
傅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开始沉重地往下耷拉。
“困了?”秦野敏锐地察觉到,轻声问。
“嗯……”傅莹往他温暖结实的怀里又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但是不想睡……”意识模糊间,她还在执着地想着,这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就这么睡着了,多浪费,多……不尽职。
秦野低头看着怀里像小猫一样蜷缩着的女人,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收紧了手臂,大手在她后背有节奏地轻轻拍抚着,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那就再待一会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在他的安抚下,傅莹的抵抗越来越微弱,意识逐渐沉入温暖的黑暗。在彻底被睡意俘虏之前,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秦野……”
“我在。”他立刻回应,声音近在耳畔。
“我们会……一直这样好吗?”她呓语般地问。
“会。”他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得到这个肯定的承诺,傅莹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沉沉睡去。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似乎感觉到一个无比轻柔、带着珍视意味的吻,再次落在了她的眉间。
“晚安,老婆。”
这低沉而清晰的四个字,是她跌入梦乡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