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他看着她,至少现在,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第二天燕婉到工作室时,发现路子衿等在她的办公室。
昨天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希望没让你为难。
燕婉给他倒了杯茶:该我说谢谢。一直都没好好谢过你。
路子衿微笑: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他们聊起大学时光,聊起曾经的梦想。燕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忆起过去时,她心里不再有刺痛感。
中午傅怀瑾来接她吃饭时,正好遇见路子衿离开。
他来找你?傅怀瑾状似随意地问。
聊些工作的事。燕婉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让傅怀瑾眼神一亮。
吃饭时,傅怀瑾说起下周要去米兰出差:要不要一起去?就当散心。
燕婉想起今早收到的邀请函:正好,那边有个行业峰会。
那我安排一下,傅怀瑾立即说,带安安一起去,他可以看看意大利的儿童美术馆。
他总是这样,把她的工作和孩子都考虑周全。
饭后回到工作室,王律师等在那里。
有个文件需要你签字。她递过文件夹,突然压低声音,子衿他...一直很欣赏你。
燕婉签字的手顿了顿。
但他知道你现在很幸福,王律师继续说,他说只要你过得好,他就开心。
签完字,王律师离开前又说:傅总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人非圣贤,能改就好。
燕婉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看着楼下傅怀瑾的车准时出现,忍不住笑了笑。这哥们儿现在比闹钟还准,天天这个点来报到。
她想起早上那份还温乎的山药粥,昨天那本她找了好久的绝版书,还有上周他偷偷给她装的那个特好用的画图软件。这些小事吧,说大不大,但就是让人觉得挺暖心的。
手机叮咚一声,傅怀瑾发来微信:看见你在楼上发呆呢,要不我再多等会儿?
她回:这就下来,急什么。
今天他带了束淡紫色的鸢尾,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刚路过花市瞅见的,他把花递过来,跟你今儿这身挺搭。
燕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紫裙子,笑了。
上车后,他顺手调了调空调:听说晚上要降温,你带厚衣服没?
办公室有件针织衫。
他点点头,熟练地打方向盘汇入车流。对了,下个月你生日,他目视前方,语气特自然,我在艺术中心订了个展厅。
燕婉一愣:画展?
等红灯时他转过头,把你大学时候的画,加上最近的新作品都展出来。请了几个策展人,人家看了你的画都说不错。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啥。那些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光的画,居然被他翻出来了。
你从哪儿找到那些画的?
助理保留的。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他认真看着她:别多想,不是为了补偿你。是你真的值得。
这一刻燕婉突然懂了,真正的改变不是刻意的讨好,而是他真的懂她在想什么。记得她喜欢什么,知道她没说完的梦想,甚至比她自己还相信她的才华。
到地方后,他没急着开车门。还有个事儿,他拿出个文件夹,意大利那个合作,我帮你推了。
燕婉愣住:为啥?
他们的合同条款太坑了。他把文件递过来,我另找了一家,条件更好,而且特别尊重原创。
她翻开一看,里面把可能的风险都标出来了,还附了解决方案。
你什么时候...
上周就弄好了。他笑笑,总不能老等你胃疼了才想起来帮忙吧。
燕婉看着这份精心准备的方案,突然意识到这三个月来,他一直在默默帮她扫清路上的障碍。不是施舍,不是补偿,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
谢了。她轻声说。
客气啥。他凑过来帮她解安全带,走吧,安安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