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
整个傅氏都知道总裁在找一个女人的替身。可谁都不知道,他找得越勤,心里就越空。
晚上他去了燕婉常去的那家书店。以前她总窝在角落的沙发里看书,腿蜷着,像只猫。
现在沙发上坐着个陌生女孩,也穿着白裙子,也在看书。
他恍惚了一下,差点走过去。
女孩抬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先生有事?
抱歉,认错人了。他转身离开。
走在曾经和燕婉一起散步的街道,每个角落都有回忆。她在这里说过喜欢那家面包店的牛角包,在那里指着橱窗里的裙子说这个设计很有趣。
现在面包店还在,裙子换了新款。只有她不见了。
回到家,他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燕婉落下的几件小东西——一支她用秃的铅笔,一个她常戴的发圈,还有那张被泪水浸湿的照片。
他拿起发圈,塑料扣上还留着她反复开合的磨痕——以前她总喜欢把发圈绕在手腕上,做事时不小心蹭到,久而久之就磨出了浅印。指尖轻轻捻起那几根棕色长发,发丝细软,带着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洗发水残留香气(是她以前常用的无硅油款)。他把发圈绕在自己手腕上,尺寸刚好贴合她以前的手腕粗细,冰凉的塑料贴着皮肤,却像还能感受到她手腕的温度。这些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东西,现在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关于她的。
他拿起那支用秃的铅笔,木质笔杆上还留着她深浅不一的牙印——深的是她画系列初稿时,为了改设计熬夜思考咬出来的;浅的是她偶尔走神时无意识咬的。指尖顺着牙印的纹路摩挲,能感受到木质表面的凹凸感,仿佛还能看到她咬着笔头、眉头微蹙的样子。那些模仿者只会刻意学她握笔姿势,却永远学不会她咬笔头时的专注,学不会笔杆上这些带着生活痕迹的细节。
手机震动,是母亲。
怀瑾,窈窈要做产检,你陪她去。
没空。
她是你的妻子!
妻子?他冷笑,我唯一的妻子现在在米兰。
挂断电话,他继续盯着那些小物件看。
这么生动的细节,那些模仿者永远学不来。
深夜,他又梦见燕婉。这次她站在米兰的工作室里,身后是成排的设计稿。
怀瑾,她淡淡地说,别找替身了。世上只有一个我。
他惊醒,浑身冷汗。
打开电脑,燕婉的社交媒体更新了。是张夜景,配文:独一无二。
他盯着那四个字,突然笑了。
是啊,独一无二。他早该明白。
第二天,他叫来助理。
把那些模特都辞了。
可是傅总...
以后不准再找像她的人。他看着窗外,谁都不是她。
助理如释重负地离开。
傅怀瑾打开抽屉,指尖先碰到了抽屉垫纸——那是燕婉以前贴的,浅米色带细格纹,边缘已经卷边,他一直没舍得换。他拿出米兰时装秀的邀请函,纸质厚重,烫金的两个字在灯光下反光,依然刺眼。指尖轻轻抚摸那两个字,能感受到烫金凸起的质感,像在抚摸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这两个字是她的新生,却是他需要跨越山海才能靠近的。他把邀请函放进西装内袋,紧贴着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她的近一点。
婉婉,他轻声说,我们米兰见。
而此刻的米兰,燕婉正在修改最后一件礼服。裙摆上的茉莉绣纹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助理小声说:傅先生把那些替身都遣散了。
燕婉手中的针线顿了两秒,针尖停在茉莉花瓣的最后一针位置——这朵花瓣用的是她特意调制的浅金线,在灯光下会泛出类似珍珠的光泽,和傅怀瑾送她的那串珍珠手链质感很像。她轻轻抽线打结,指尖拂过绣好的花瓣,触感细腻:他早该明白,赝品永远替代不了真品。就像这礼服上的茉莉,每一针都是她亲手缝制,带着她的设计灵魂,不是随便找个绣工就能复制的——就像她和傅怀瑾的过去,再像的替身,也填不满他失去的空洞。
窗外,米兰的夜空星光璀璨,工作室的落地灯照在成排的礼服上,每一件都挂着的吊牌。燕婉走到最中间那件茉莉礼服前,轻轻拉开展示架,礼服的裙摆垂落,像一朵盛开的茉莉。她拿出手机,给路子衿发了条消息:秀场准备就绪,核心作品已确认。发送成功后,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星光,眼神坚定——这场秀,是她的新生宣言,不管傅怀瑾来不来,她都要让全世界看到的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