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冷静一点。”莫度站起身，用一种审视的姿态看着林厦，“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麻烦？不！是魔鬼！是魔鬼！”林厦的精神状态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只是个数据分析员……我破解了一个加密信号……从喜马拉雅山传来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喜马拉雅山？”莫度的瞳孔微微一缩。
“一个叫萧·史塔克的人！”林厦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倾泻出来，“他在监视！他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技术监视着什么……他在分析一种能量……黑暗的，可怕的能量！他说……他说那是什么至尊法师的秘密……他要窃取那种力量！他要成为神！”
“轰！”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在莫度的脑海中炸响！
至尊法师的秘密！
黑暗能量！
窃取！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瞬间触动了莫度内心深处最敏感、最不容亵渎的那根弦！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林厦的衣领，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厦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哭了出来，“那个信号源反向追踪到我了！有个东西在追杀我！我没办法了！我听说布利克街177A号……这里有能人可以解决一切超自然事件！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一边哀嚎，一边死死地抓住了莫度的袍子，仿佛那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莫度松开了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无论是真是假，只要和至尊法师的那个秘密扯上关系，就必须以最高等级的戒备来处理。
他看了一眼林厦，又看了一眼圣殿的大门。
“你，跟我来。”
……
卡玛泰姬，雪山之巅。
古一正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面前的茶几上，一杯热茶正冒着袅袅青烟。
她的面前，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莫度的身影从中浮现，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师父。”
“说吧，莫度。”古一没有睁眼，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莫度将刚才在纽约街头的遭遇，以及林厦那番颠三倒四、却信息量巨大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萧·史塔克”、“科技手段”、“监视”、“窃取黑暗能量”这些词汇时，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古一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仿佛能洞悉万古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正的、彻骨的寒意。
她汲取黑暗维度的力量，是她为了守护地球，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是她背负的最沉重的十字架。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唯一的“弱点”。
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力量的觊觎，可以容忍像卡西利亚斯那样的背叛。
但她无法容忍，有人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有效防御的“科技”手段，将她最深处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并试图将其作为武器！
魔法的归魔法，凡人的归凡人。这是世界的铁则。
而现在，一个凡人，用他的“铁”，敲开了魔法圣域最核心的保险柜。
这不是挑衅，这是对整个魔法世界根基的动摇！
古一放下了茶杯，站起身。
她没有对莫度下达任何指令，也没有去追问那个前来告密的“数据分析员”的真伪。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
在时间长河的无数种可能性中，她看到了一个身在加德满都，利用超维仪器窥探着卡玛泰舍，脸上带着贪婪与狂妄笑容的年轻人。
她看到了那台仪器分析出的，关于黑暗维度能量的、让她都感到心惊的精确数据。
她还看到了，在更遥远的未来，这个年轻人，用这种被他解析后的力量，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何等的灾难。
“越界了。”
古一轻声说出了三个字。
下一秒，她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面前的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彩。
一道金色的、边缘闪烁着火星的圆形传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传送门的另一边，不再是卡玛泰姬的雪山，也不是纽约的街景。
而是一个充满了各种精密仪器和全息屏幕的现代化房间。
一个年轻人正背对着传送门，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正是萧·史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