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打断了他，低下了头。
“不是的，老师。”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亲手杀了琳。”
“是我……没有遵守和带土的约定。”
“是我……把带土推向了深渊。”
他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身体因为痛苦而蜷缩。
“我才是罪人！”
“可笑的是，我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罪孽，到头来，只是一个骗局！”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抬起头，那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绝望。
“老师，你说，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守护的一切，我坚持的信念，全都是假的！”
“我就是一个小丑！”
看着精神濒临崩溃的卡卡西，波风水门没有再说什么大道理。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卡卡西的头上。
就像很多年前，他安慰那个失去了父亲，变得沉默寡言的少年一样。
“不，你不是小丑。”
波风水门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卡卡西，听着。”
“就算这一切都是宇智波斑的阴谋，就算琳的死是一个被设计好的悲剧。”
“但是，你想要保护同伴的心，是真的。”
“你因为没能保护好琳而感到的痛苦，是真的。”
“你因为辜负了带土的托付而产生的愧疚，也是真的。”
“这些情感，不是假的。”
“它们证明了，你是一个有血有肉，重视同伴的人，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卡卡西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波风水门继续说道。
“我这个四代火影，做得很失败。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
“你这个学生，也做得很失败。连自己的同伴都没有守护住。”
“我们都是失败者，卡卡西。”
“但是，失败者，不代表就要放弃。”
他站起身，向卡卡西伸出了手。
“真正的敌人，是宇智波斑。”
“那个玩弄了我们所有人命运的混蛋。”
“带土，他也是受害者，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需要有人去将他唤醒。”
“卡卡西，站起来。”
波风水门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不要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
“用你的这双眼睛，去看清楚未来。”
“去完成你当年没能完成的约定。”
“这一次，一定要把带土，带回来！”
卡卡西看着老师伸出的手，看着他那双充满鼓励和信任的蓝色眼眸。
他那颗死去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暖流。
是啊。
带土……
他也是被骗了。
他也是……受害者。
卡卡西的眼神，渐渐有了一点光亮。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握住老师的手。
就在这时。
一个懒洋洋的腔调，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这感人至深的师徒重逢。
“说完了吗？”
宇智波飒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卡卡西，又看了看波风水门，撇了撇嘴。
“真是磨叽。”
“不就是被骗了感情吗？多大点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别在这趴着了，我给你找了个新活儿。”
卡卡西和波风水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