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仿佛是捅了马蜂窝,入口附近墙壁上的符文瞬间大量亮起,不止一道,而是数道淡蓝色能量网格交错出现,形成一张死亡之网,向他笼罩过来!
陈默将机动性发挥到极致,在残破的马甲允许范围内,做出各种扭曲、变向、甚至是违反部分物理常识的闪避动作!这得益于他之前在被时空乱流当球踢时,对不规则运动积累的“宝贵经验”……
淡金色的光膜与淡蓝色的能量网格不断碰撞、摩擦,发出滋滋的声响。每一次碰撞,陈默都能感觉到源初之力的消耗,以及能量网格对自己存在的“扫描”和“判定”。
有好几次,能量网格几乎是擦着他的马甲边缘掠过,将他外壳上一些本就松动的零件直接削飞!惊险刺激程度堪比在刀尖上跳踢踏舞。
“妈的,这比过公司门禁还麻烦!”陈默内心吐槽,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终于,在源初之力消耗了近三分之一,马甲外壳又添了几道新伤之后,他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成功穿过了那片死亡网格区,踉跄着落在了梭形舰船内部的走廊地板上。
“安全……暂时。”陈默靠着冰冷的墙壁(物理意义上的),感受着能量储备的进一步下跌,心有余悸。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心跳,开始打量内部环境。
走廊内部比他想象的还要破败。到处都是烧灼的痕迹、爆炸的冲击波造成的扭曲,以及一些已经干涸的、颜色诡异的疑似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臭氧、金属锈蚀和某种……有机质腐败后的怪异气味。
“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陈默沿着走廊缓缓前进,传感器警惕地扫描着四周。
他发现了一些穿着与追猎者风格类似、但更古朴制服的……尸骸。这些尸骸大多残缺不全,有些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撕碎,有些则像是被高温瞬间气化,只留下一个人形的焦黑轮廓印在墙上。
“研究所的人……是被什么东西干掉的?”陈默越发好奇。从现场痕迹看,攻击者似乎非常暴力,而且不像是常规的能量武器。
他尝试连接这艘船可能残存的数据端口,但大部分都已经损坏。偶尔找到一两个还能有点反应的,也需要特定的权限或密码,他根本无法访问。
“啧,保密意识还挺强。”陈默撇撇嘴,继续深入。
他来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区域,像是一个指挥中心或者实验室。这里的损坏更加严重,大部分仪器都变成了焦黑的废铁。但就在一堆废墟中,一个半埋在金属碎片下的、还在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圆柱形设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设备看起来像是个数据存储核心的独立备份单元?
陈默心中一动,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清理开周围的杂物。设备表面有一个接口,幸运的是,接口制式虽然古老,但和他马甲上的通用数据接口似乎能勉强兼容!
“赌一把!”陈默将马甲右臂的数据线(幸好这玩意还没坏)连接了上去。
滋啦——
一阵强烈的电流和乱码瞬间涌入!伴随着的,还有一些极其混乱、充满惊恐和绝望的思维碎片!
“它们进来了!!”
“防御系统失效!代码……代码在崩溃!”
“那不是已知的任何生命形式!它在……在扭曲现实!”
“为了……真理……不!!!”
“……摇篮……必须……警告……”
这些思维碎片如同钢针般刺入陈默的意识,让他一阵眩晕。同时,一段相对完整的、似乎是舰船日志最后记录的视频数据,被强行下载到了他的存储单元中——
画面剧烈晃动,充满了警报的红光和闪烁的雪花。
一个穿着古老研究所制式服装、满脸是血的研究员,正对着记录设备声嘶力竭地呐喊:
“这里是研究所早期探索舰‘求知者-7号’!我们……我们发现了‘摇篮’的线索!但它……它被污染了!有东西守在那里!那不是机械,也不是生物……它……它能直接修改物理常数!我们的武器……我们的逻辑……对它无效!”
画面外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无数玻璃摩擦的尖啸声,以及金属被强行扭曲的噪音。
研究员脸上露出极致的恐惧:“它来了!它们……是‘守护者’?不!是‘清道夫’!为了……阻止任何人靠近‘摇篮’!记录……记录必须传回……”
轰!!!
画面最后,是一只……无法形容的、由流动的金属和扭曲光线构成的“手臂”,穿透了合金墙壁,抓向了研究员。然后,记录戛然而止。
陈默猛地断开了数据连接,意识核心剧烈波动。
“‘摇篮’?是指‘文明方舟’吗?守护者?清道夫?能修改物理常数?”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但这至少证实了两点:
1. “文明方舟”确实存在,而且就在这片坟场的某处,被研究所称为“摇篮”。
2. 方舟有极其强大的、诡异的防御力量,连研究所的早期探索队都全军覆没了。
同时,他也从这段记录和之前的探索中,对研究所的早期理念有了一丝模糊的了解——他们似乎最初也是为了“探寻真理”而寻找方舟,但显然,他们在方舟那里遇到了超乎想象的东西,并且可能因此改变了研究方向,逐渐滑向了后来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狂。
“所以,我要去的下一个地方,不仅有宝贝,还有连研究所都搞不定的‘清道夫’?”陈默感觉自己的“出差”难度又升级了。
他在这艘破船里又搜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尚未完全损坏的小型应急能源单元,虽然能量性质与他所需的不完全匹配,但经过源初之种的粗略转化,好歹补充了大约5%的能量储备,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他没有久留,迅速按照日志中提到的模糊方向(结合艾莉娜的坐标),离开了这艘充满死亡气息的“求知者-7号”,再次投入茫茫的残骸之海,向着“摇篮”——文明方舟的方向继续前进。
这一次,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但也更加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