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约有四五人,身高均超过九尺,异常魁梧。他们的皮肤呈现一种深沉的、近乎黝黑的色泽,上面覆盖着一层浓密粗糙的黑色毛发(呼应:黑身有毛)。面容依稀能辨出人形,但嘴唇奇长,几乎咧到耳根(呼应:长唇),双目圆睁,闪烁着一种野性未驯的光芒。最奇特的是他们的双脚,脚跟反向而生(呼应:反踵),使得他们的步态看起来有些颠簸,却丝毫不影响其稳定性。
为首一人,肩上似乎还扛着什麽沉重的东西。而他们的手中,无一例外地都握着一根长长的、似乎是中空的竹管或骨管(呼应:左手操管?注意经文是“左手操管”,但来者似乎并非皆左手持有,或许有变异或记载侧重不同)。
他们就那样直直地走来,似乎完全无视了伯虑人布置的静默石和隐匿屏障,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哨所的方向。
“枭阳国!是枭阳国的人!”岩忧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声音中充满了忌惮,“他们怎麽会离开自己的领地跑到这里来?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山海经》有载:枭阳国在北朐之西,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左手操管。描述与眼前所见,竟有七八分吻合!
这些枭阳国民来到哨所外约百步处停下,为首那个扛着东西的壮汉将肩上的物事“砰”地一声扔在地上——那竟是一头体型硕大、已经死去的、身上布满七彩斑点却被扭断了脖子的墟奴!
然後,在那伯虑了望者惊恐的注视下,为首的枭阳人擡起那张生着长唇的脸,对着寨墙的方向,忽然咧开大嘴,露出满口白牙,发出了一阵无声的、却因为嘴唇奇长而显得格外怪异夸张的“笑容”(呼应:见人笑亦笑?但此处似是主动发笑)。
他身後的几名同伴也同时咧开嘴,无声地笑着,场面一时间诡异至极。
寨墙上的伯虑战士们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关於枭阳国的传闻他们听过太多,大多诡异难测,绝非善类。
岩忧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运起灵力,让声音平稳地传出:“来者可是枭阳国的朋友?此地乃伯虑国边境哨所,正值非常时期,不知各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那为首的枭阳人停止了无声的笑容,长唇开合,发出一种低沉而含混不清、却奇异地能让人听懂意思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
“嗅到了……新鲜的血肉气……和……墟渣的臭味。”他踢了踢脚下那头墟奴的屍体,“还有……从大坑里爬出来的……小虫子的味道。”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简陋的寨墙,准确地落在了龙沐阳和秦文明所在的方向。
“我们……好奇。”他晃了晃手中那根长长的管子,发出空洞的呜呜声,“开门。让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