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宁忍住气,温和地开口:“侯太太,孩子之间打闹是常事,是我们家曦曦不对,我们一定好好教育他。吓到牛牛了,我们也很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我们家牛牛心理受到伤害了!”侯太太不依不饶。
林万骁没有理会侯太太的咄咄逼人,而是将目光转向那位一直沉默的侯司长,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侯司长,小孩子无心之失,我们做家长的,引导教育为主。今天这事,是我们孩子不对,我们郑重向您和牛牛道歉。至于孩子们,让他们自己处理可能更好,您说呢?”
他这话,既表明了道歉的态度,又将问题的层面拉回到了孩子本身,暗示对方家长不应过度介入,更不该借题发挥。
侯司长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感觉到眼前这个自称“林万骁”的年轻人,气度沉稳,面对他妻子的责难和自己无形的压力,应对得体,丝毫不乱,这不像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京城水深,他也不敢贸然得罪人。
“呵呵,林同志说得对,小孩子嘛,打打闹闹正常。”侯司长终于开了金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拉了拉还要说话的妻子,“行了,少说两句,人家也道歉了。牛牛,跟怀信小朋友握握手,以后还是好朋友。”
牛牛在他爸爸的示意下,不情不愿地和林怀信碰了碰手。侯太太虽然还是满脸不忿,但见丈夫发了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林怀信一眼。
风波看似平息。离开幼儿园时,李老师特意送他们到门口,低声对林万骁说:“林先生,真是抱歉,让您见笑了。侯司长他们家……是比较在意这个。”
“没关系,李老师,您辛苦了。”林万骁淡然一笑。
回家的车上,夏宁宁还有些气闷:“这侯太太,也太盛气凌人了!好像她家孩子是水晶做的。”
林万骁开着车,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的雪景:“京城就是这样,一件小事,也能折射出很多东西。那位侯司长,倒是个明白人。”
他顿了顿,对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还有些闷闷不乐的儿子说:“曦曦,今天这件事,你推人不对,道歉是应该的。但是,你也不用害怕。爸爸希望你记住,无论在哪里,做人要讲道理,要善良,但不能软弱。不属于我们的错,我们绝不无原则退让;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勇敢承担。”
他没有用高深的道理,而是用孩子能听懂的语言,潜移默化地进行着教育。夏宁宁听了,心中的郁气也散了不少,握住丈夫的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