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看着像老板的司机或者秘书，对她特别恭敬，一口一个‘赵阿姨’。”店员压低声音，“而且不止一次呢。有好几次，都是不同的男的陪她来，买单的也不是她本人。我们店长私下还说，这位‘赵阿姨’肯定是哪位大领导家的，底下人排着队给她献殷勤呢！”
这条线索太重要了！周婧强压激动，继续引导：“这么多次消费，店里应该有VIp记录吧？能帮我们查一下具体时间和金额吗？这对她继承案的资产认定很重要。”她出示了相关的协查文书。
在店长的配合下，VIp记录被调取出来。记录显示，在过去三年里，赵桂芬在这家卡地亚店共有八次消费记录，购买的商品包括手表、首饰、包包，累计金额高达一百八十余万元！而支付方式一栏，多次显示为“他人代付”，留下的电话号码和姓名经核实，均属那些行贿企业老板的助理或司机！
“一家店就一百八十万！”消息传回办案点，郑国栋都惊了，“这‘贤内助’，是真能‘挥’啊！”
很快，其他小组也相继传来捷报。
在爱马仕专卖店，店员对赵桂芬印象更深：“那位太太啊，脾气可不小。非要配货拿birk，颜色不满意还冲我们发火。最后也是跟着来的一个老板样子的人，加价从别人手里买了一个她才满意。那次消费差不多小一百万吧。”
在LV店，记录显示她一次购买过三个限量款手袋，价值超过五十万。
甚至连她常去的美容院，记录都显示她办理的是最高级别的铂金卡，每年消费超过二十万，用于各种高端抗衰项目。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点：赵桂芬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过着极其奢侈的生活，而且这种奢侈消费，绝大部分都由他人“代付”。这些“他人”，又都与意图攀附张为民的企业老板们脱不开关系。
“戏剧性暴露”发生在侦查员再次拜访那家卡地亚店，希望能找到更具体的代付人影像资料时。那位年轻的店员看着监控录像里某个为赵桂芬买单的男子的模糊身影，忽然恍然大悟般对侦查员说：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赵阿姨来，看中一款很贵的胸针，当时店里只剩样品了。她很不高兴，那个陪她来的男的赶紧打电话，好像就是打给视频里这个人。我听见他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地说：‘王总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赵阿姨满意，张局长那边还请您多美言几句……’”
“张局长”三个字，象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所有碎片化的证据！
赵桂芬的奢侈消费，不再是简单的个人享受，而是权力寻租的赤裸裸的变现方式，是行贿者进行利益输送的一条重要渠道！她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逛街”，背后都可能是一笔肮脏的权钱交易！
林万骁看着汇总来的报告，尤其是那句“张局长那边还请您多美言几句”的证词，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冷冽的笑容。
“贤妻？”他轻轻哼了一声，“分明是招摇过市的劣妻！张为民这堵墙，裂缝终于从他最亲近的人身上开始了。”
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