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更大了。
七八辆挂着白色车牌的机关车开进了国宾馆。
车门陆续打开,下来的都是市政府和国土局的一二把手,就这下着雨也没人直接进去,都在等中间车上的男人下来。
穿着白衬衫、黑色行政夹克,被簇拥着的沈之誉,在一群人中有些过于年轻。
可这里偏他官职最大。
南城区的项目本来不用他出面,可张良借政府项目中饱私囊,这件事在网上闹得太大,抵制的民众也不在少数。
为了后续项目的正常推动,沈之誉不得不出面走了一趟。
因为下午还有会,他直接回了临时休息的客房。
进屋后就朝关着门的卧室走去,抬手要开门时,见门把手上有尚未干涸的水珠,问正在整理稍后会议资料的王秘书,“谁来过?”
知道沈之誉不喜欢陌生人进房间,王秘书临走时特意交代过,怎么还有人这么不长眼。
“我问下客房经理。”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地上。
看来不是屋里进过人,而是有人自作聪明,往屋里塞人了。
沈之誉蹙起了眉。
他脾气还算好,眼下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有些无语。
都怎么想的?
招标会在即,这个节骨眼往自己床上送人,心思昭然若揭,这种行为也实在是太过愚蠢。
沈之誉从政以后升得太快,地位太高。
因年轻时花名在外,沈家又生意做的太大,他本人实在不缺钱,那些求他办事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送人。
也是后来实在烦不胜烦,索性来了次杀鸡儆猴,当时闹得挺大的,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往他身边送人了。
大概是此事威名在外,来了北港以后,也没人敢这么做。
“书记,人我来处理,您要不去先对面房间休息?”
因为沈之誉过来视察工作,整个国宾馆顶楼都没住几个人。
“不用。”
沈之誉往沙发上一坐,长腿随意交叠,也是最近心情不好,他打算追究到底,“去告诉经理,就说我的房间进了陌生人,让他把酒店监控调出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玩把戏。”
既然有人没眼色,那他不介意在北港来个杀鸡儆猴。
“哗啦——”
卧室又有东西摔到了地上。
还真是个不老实的。
听到接二连三的动静,沈之誉挺烦的,摆手示意王秘书把人弄走。
他只想找始作俑者的麻烦,也没想难为屋里的人。
王秘书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卧室门口。
门刚打开,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他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色,随即“砰”地一声,又飞快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沈之誉问。
“书记,里面的人是林先生。”
“林淡?”
见他点头,沈之誉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在看清屋内的场景时,原本平静的目光猛地一颤。
林淡浑身赤裸,狼狈地半跪在地上,扶着桌沿借力,抬手去够上面的东西。
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沈之誉很快就猜到擅作主张送人的是金总。
确实很聪明。
如果林淡是自愿的,他确实会上钩,事成之后也会给金总想要的。
只是林淡眼下的状态明显是被下药胁迫,而且更让他介意的是——
林淡整个身体,从锁骨往下,胸膛、腰臀、延伸至双腿,甚至是脚腕,全是或吮吸、或揉捏、或掐握留下的斑驳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