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平头次不嫌麻烦,大老远跑去给人买早饭,谁知一打开病房门,床上躺着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单人病房有专门负责的护士,陆清越把人叫来,“人呢?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护士也是一脸懵,“我也不知道,你走后没多久他就醒了,说要洗澡,让我在外面等着,这段时间根本没人出去过。”
陆清越看着对面大开的两扇窗,哪里还猜不到林淡是跳窗离开的。
其实林淡也没犯什么事。
行人在高架行走顶多口头教育,罚些钱,而他服用的药物并不算违禁品,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把人拘着不放。
陆清越清楚这个道理,也没打算为难林淡,只是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偷摸跑了,让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气。
真是厉害,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跑,二楼跳下去也不怕再把腿摔断了。
他将打包过来的早点往桌上一放,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走了就走了,昨晚辛苦你值班,这些早点拿去吃了吧。”
黑色保温袋上印着永春园的烫金logo,这么两大袋子,少说也要上万块,护士刚准备拒绝,陆清越就已经走远了。
......
清晨阳光不算烈,昨晚刚下了一夜的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清新的草木气息。
林淡一身蓝色病号服,脚上踩了双医院的一次性拖鞋,斜倚在路边的电线杆旁。
他这身打扮太过另类,路过的行人都要投来一瞥,好在等了没多大一会儿,接到电话的铁头就开着车过来了。
林淡开门坐上了副驾,随即往后一靠。
大概是服用助兴药物产生的后遗症,他这会脑子昏昏沉沉的,再加上不久前才刚退烧,要不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他压根不会跳窗离开医院。
“送我回去。”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铁头发动车子,见他手上、脖子都缠着纱布,便问:“哥,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碰上点麻烦,已经解决了。”
“脖子怎么回事?”铁头说着抬手拍了一下。
林淡抽了口凉气,拿起根烟点上,“你他妈的轻点!”
“这怎么了?”
“别提了,他娘的让狗咬了。”
叶时泽那杂种属狗的,专往他脖子上咬,这些印记没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去。
“谁,我替你教训他。”
“算了,你得罪不起。”
林淡虽然放了狠话说要弄死叶时泽,但他有自知之明,两人地位悬殊,而且他把叶时泽整得也不轻,自己别说报复了,对方不来找他寻仇就好了。
“手机我用下。”
林淡拿起铁头的手机,翻到半个月前的通话记录,随后拨出去其中一个号码。
只是电话并未接通,冰冷的电子音提示对方号码已停机。
阿疏的号码停机了。
他好不容易脱身,自然不可能再去西郊,北港这么大,阿疏和他以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
林淡莫名感到一阵怅然。
很快铁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了,老大,你说让我盯着小薇,最近有个男的来找过他两次,说话不干不净,还想对小薇动手动脚。”
听到这话,林淡脸色骤然一变,“先不回去,去市游泳馆。”
“去那干嘛?”
“打人!”
林淡将烟头用力按灭在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