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从方墨手里接过那相框,看着照片里的人,他也抬起唇角,露出了怀念的微笑。
“我跟你说过的,我妈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林琅说罢,将照片放回了电视柜上:“你等着,我去找找看把你的包放哪儿了……”
林琅说着,在客厅里张望一番,便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方墨大乐,她明明是在夸林琅女装小时候的好看,这人居然还以为自己是在夸她妈妈美?虽然他妈妈确实顶好看。
带着一脸姨母笑,方墨快步跟上林琅的步子。
林琅虽然说话间时略有些醉意,但走路还算稳当,甚至看上去还比往常还要格外兴奋些,这会儿似乎是介于喝多了但又没有醉的很厉害的中间态。
一进到卧室林琅便四下翻找,方墨则站在门外等待着。林琅找包的时候,她也悄悄探头看向林琅的床,很快发现床上的被罩似乎还是她周日晚上那天过来时的那一套,而从房门口看去似乎没什么很显眼的痕迹。
看样子没留下来什么痕迹,放下心来的方墨吐出一口气,转而问起客厅那幅黑洞油画来。
“你为什么在挂电视机的地方挂张黑洞的画?”她好奇地道。
林琅头也不抬一下:“我在新约克认识过一个搞艺术的,出钱帮他办过画展,姑且算是朋友吧,那画呢,是我回国之前他送的。朋友送的东西总不能扔掉、画的也确实还行,刚好那个地方空着,就挂上了呗。”
“为啥要送你幅黑洞?”方墨好奇追问:“你们都是诺兰粉丝?还是都爱好天文?”
林琅耸了耸肩:“他说我这个人看起来光芒四射,但是交往下来又觉得我跟黑洞似的,发光的其实都是吸积盘,本质是个无法观测的无底深渊。”
“恢弘、壮丽,摄人心魄,无可阻挡地吸引着周围的事物,但也极度致命。”
喋喋不休地说着,林琅已经将卧室翻了一遍,连被子、床单都已经被他掀开来却一无所获。困惑地蹙起眉,林琅挠着头,自言自语起来:“奇怪,哪儿去了……”
眉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方墨深吸了一口气,心下不禁焦虑起来:“你不会给我弄丢了吧……”
“不可能!”林琅不假思索道:“周一那天回来我还给你手机充过电呢。”
说到这儿,林琅一愣,旋即猛一拍手:“对呀!充电,书房!”
于是,林琅又风风火火地从卧室出来,往书房的方向跑,方墨也赶紧跟了上去。
路走一半,林琅突然放慢脚步,回过头来笑着问方墨:“哎,方墨墨,我性格这么积极阳光,发量还这么茂盛,你不觉得他这个评价有点过分吗?你觉得我像黑洞吗?”
方墨有些答不上来,林琅平常确实待人和气,每次见面他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这人似乎有点恶趣味、很喜欢站在居高临下的视角耍人玩儿,可这在方墨看来还未恶劣到要用“黑暗的无底深渊”来形容,更谈不上有多致命。
但话说回来,林琅这家伙又时常会给她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这一点又与黑洞无法观测的特性一致,而且这家伙论相貌也确实很有吸引力。
迟疑了一下,方墨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像也像,说不像吧也不像……”
林琅的眉尾疑惑地垂了下去:“像就是像,不像就是不像,怎么还能又像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