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宝?”他重复了一遍,小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按着的地方,又抬头,用充满惊奇和一点点不确定的语气,奶声奶气地问:
“是……是像我的小恐龙玩偶那样,小小的,住在里面吗?”
他比划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小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紧紧抓住苏妩的手,“妈妈,他住在里面……会踢你吗?会疼吗?”
小家伙的关心是如此纯粹而直接,瞬间暖化了苏妩和顾衡的心。
苏妩将儿子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柔声保证:“不会的,宝贝。他现在还非常非常小,像一颗小豆子,很乖的,不会踢妈妈。等他长大一点,可能会轻轻动一动,但那是在跟妈妈和安安打招呼呢,不会疼的。”
顾衡也摸了摸儿子的头,语气沉稳地给予安全感:“爸爸会保护好妈妈,也会保护好小宝宝。安安也是家里的小小男子汉,可以帮爸爸一起保护妈妈和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好吗?”
听到“弟弟或者妹妹”,念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似乎终于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将不再是家里唯一的小朋友了!他会有个小伙伴!
他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兴奋和期待。他挣脱妈妈的怀抱,兴奋地在原地蹦跳了两下,拍着小手,用清脆响亮的小奶音宣布:
“太好啦!安安要当哥哥啦!”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跑到自己的玩具箱旁边,开始在里面翻找,一边找一边念念有词:“我要把最厉害的奥特曼送给小宝宝!还有……还有小汽车!”
他抱起一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又跑回苏妩面前,献宝似的堆到她脚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的肚子,仿佛已经能看到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哥哥的玩具,都给你玩!”
这纯真无私的分享,让苏妩和顾衡的心彻底融化。苏妩的眼眶再次湿润,这次是纯粹的被感动和幸福充盈。
顾衡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骄傲和温柔。他将兴奋不已的儿子再次抱起来,让他能更近地看着苏妩的肚子。
“那,安安想不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顾衡轻声问。
念安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思考了很久,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弟弟和妹妹都要!安安可以带弟弟玩小汽车,给妹妹扎小辫子!” 在他的小脑袋里,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童言稚语逗得苏妩和顾衡都笑了起来。阳光洒满客厅,将相拥的一家三口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看着儿子兴奋地畅想着同时拥有弟弟和妹妹的美好场景,顾衡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的弧度。他将怀里扭来扭去的小家伙抱稳,让他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臂弯里,然后目光与苏妩含笑的眼神交汇,才重新看向儿子那双充满纯粹快乐的眼睛。
“安安,”顾衡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引导式的耐心,“弟弟或者妹妹,一次只能来一个哦。就像……就像种子种下去,一次只能长出一棵小苗一样。”
他用了儿子能理解的比喻,看着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着小脑袋,才继续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父亲的狡黠和深情:
“不过,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爸爸和妈妈送给安安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顿了顿,目光柔和地落在苏妩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仿佛能穿透那里,看到正在悄然孕育的小生命,“也是因为爸爸非常非常爱妈妈,妈妈也非常非常爱爸爸,所以……才有了安安,现在又有了这个小宝宝。”
他没有使用复杂的概念,而是将新生命的到来,归结于“爱”这个最原始也最强大的力量。这既是对儿子的解释,也是对苏妩无声的再次告白。
念安听着爸爸的话,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关于“爱”的宏大命题。他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忽然伸出小胳膊,一手搂住顾衡的脖子,一手搂住苏妩的脖子,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紧紧贴在父母中间,用他所能表达的最热烈的方式,奶声奶气地宣布:
“安安也爱爸爸!安安也爱妈妈!”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无比认真,“也爱……爱小豆子!”
他把妈妈刚才说的“像小豆子一样小”的宝宝,直接命名为了“小豆子”。
这可爱的称呼让苏妩和顾衡都忍俊不禁。顾衡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儿子的额头,眼中满是欣慰和宠爱:“嗯,爸爸知道。我们安安,会是最好的哥哥。”
他抱着儿子,转向苏妩,空着的那只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一同拥入这个温暖的小圈子里。他在苏妩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笑意和无比的满足:“看来,我们家的小小男子汉,已经准备好迎接他的新身份了。”
苏妩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丈夫的体温和儿子依赖的拥抱,心中被巨大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填满。她看着顾衡,看着他如何用简单却充满爱意的方式,引导着儿子理解家庭的新变化,眼中充满了信赖与柔情。
“是啊,”她轻声回应,手指与顾衡的紧紧交握,“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阳光依旧明媚,客厅里回荡着念安关于“小豆子”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可爱猜想,以及他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玩具的规划。顾衡耐心地听着,偶尔纠正一下儿子过于天马行空的想法,目光却始终温柔地流连在苏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