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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王爷的替嫁医妃(1)(1 / 2)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入目是刺眼的大红。红得铺天盖地,红得令人窒息。红烛高烧,在描金的拔步床柱上投下跳跃的光影,也映照着帐幔上繁复的鸳鸯戏水图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属于新房的甜腻熏香,却压不住一股若有若无的苦涩药味,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身下是硬邦邦的紫檀木床板,硌得她骨头生疼。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触感冰凉滑腻,是上好的云锦被面。

喉头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嘶哑的抽气声。声音出口的瞬间,苏妩浑身僵住。

她的声音!那清泠婉转,曾让山涧流泉都失色的嗓音,此刻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粗糙的砂砾摩擦声!

“呜……小妩!小妩你终于醒了!吓死甜甜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又软又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脑海深处炸开,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甜甜?”她在意识深处尝试回应,发出的意念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惊疑。

“是我!是我!”甜甜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夸张哽咽,更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能量波动太乱了,差点没定位准!小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喉咙是不是痛得要命?还有头?呜呜呜,都怪我传送慢了半拍……”

“这是……哪里?”苏妩的意念艰难地组织着,喉咙的灼痛感随着每一次意念的波动而加剧,提醒她这具身体的糟糕状况。她试图调动一丝微弱的元神之力探查,却发现这具身体孱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经脉滞涩,更有一股阴冷的毒素盘踞在咽喉要地,正是这毒毁去了原主的嗓音。

“第八个世界啦!小妩!”甜甜的声音立刻切换成强打精神的模式,努力驱散着方才的哭腔,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这次是古色古香的王朝背景哦!你现在的身份是——永宁侯府不受宠的庶女,苏妩。”

信息碎片伴随着甜甜的解说,如同潮水般涌入苏妩的意识。

永宁侯府嫡长女苏玉瑶,本应是今日这场盛大婚礼的主角,嫁给那位权势煊赫却因中毒重伤而瘫痪在床、据说命不久矣的镇北王顾衡,名为冲喜,实为牺牲。

然而,就在昨夜,原主——这个同名的庶女苏妩,被嫡母以“探病”为由骗入房中,一碗滚烫的毒药强行灌下,彻底毁了她的嗓子。目的只有一个:让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庶女,代替金尊玉贵的嫡姐,踏入这看似富贵荣华、实则死气沉沉的镇北王府,成为那个活死人王爷名义上的王妃,一同等待那不知何时降临的死亡。

“所以……”苏妩的意念冰冷,带着一丝千年狐妖洞悉人心的了然,“我是被毒哑了,塞进花轿,替嫁过来的‘冲喜新娘’?”

“呜…是的,小妩。”甜甜的声音又低落下去,带着浓浓的心疼和不平,“原主性子太软了,被灌药时反抗过,挣扎得很厉害……才伤得这么重。那毒叫‘锁喉砂’,歹毒得很,专门坏嗓子……我们现在就在镇北王府的新房里,外面全是看守的人,跑不掉的。”

“跑?”苏妩在意识深处发出一声无声的冷笑,牵动得喉咙又是一阵锐痛。千年修行赋予她的,除了对生存的极致渴望,更有属于狐妖的骄傲和狡黠。跑?那是最愚蠢的选择。“我要攻略的目标,就是这位‘活死人’镇北王?”她的意念如同冰层下流动的暗河,冷静地分析着局面。

“没错!就是他!”甜甜瞬间又来了精神,语气带着一种介绍稀有宝藏的兴奋,“顾衡!这个世界的核心目标!本朝的战神王爷,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人长得……呃,虽然甜甜现在看不到实体,但根据数据库建模,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那气质,那气场……”

“说重点。”苏妩的意念简洁地打断甜甜的花痴发散。喉咙的剧痛让她烦躁,对那个即将见面的“夫君”更添几分冰冷的审视。瘫痪?中毒?活死人?听起来倒是个符合“孤寡大佬”设定的完美开局。

“哦哦!”甜甜赶紧拉回正题,“重点就是——他快死了!至少外界都这么认为。半年前在北境战场中了奇毒‘蚀骨寒’,双腿经脉坏死,彻底瘫痪。御医们束手无策,断言他活不过今年冬天。皇帝为了彰显‘恩宠’,也是为了安抚他麾下那些躁动的骄兵悍将,才下旨让永宁侯府嫡女冲喜……结果永宁侯府把你推出来了。”

甜甜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严肃:“小妩,这个顾衡,是真的瘫了!毒性深入骨髓,侵蚀脏腑,他现在连动根手指都极其困难,全靠深厚的内力和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而且他性格……非常非常糟糕!极度阴郁厌世,现在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片死寂里,没人敢大声说话。”

苏妩静静地听着,元神在缓慢地适应着这具残破的身体,同时冷静地评估着信息。真瘫?剧毒?阴鸷厌世?很好。越是绝境,越能显出她这只千年狐狸的手段。至于危险……她元神深处掠过一丝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寒芒。

“他的好感度?”苏妩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直指核心。

“初始……0%!”甜甜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系统扫描显示,他对这桩婚事极端厌恶,对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抱有强烈的排斥和杀意。小妩,你千万要小心!他可能……真的会动手!”

苏妩尚未回应,新房外厚重的门扉,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缓缓推开。

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苦涩药味,混合着一种久病之人身上特有的、沉闷而腐朽的气息,瞬间压过了房中甜腻的熏香,蛮横地涌入。

苏妩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强忍着喉咙的剧痛和眩晕,侧过头望去。

两个身材健硕、面无表情的侍卫,推着一架沉重的木制轮椅,悄无声息地滑入内室。轮椅上的人,裹在一件厚重的玄色貂裘里,身形轮廓显得异常瘦削,几乎要被那华贵的皮毛淹没。烛光似乎刻意避开了他的脸,只勾勒出一个模糊而冷硬的侧影轮廓,下颌线紧绷如刀削。

侍卫将轮椅停在拔步床前几步远的地方,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石雕,垂手肃立,目光低垂,不敢有丝毫斜视。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连红烛燃烧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轮椅上的人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言语。只有那股冰冷、压抑、带着沉沉死气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笼罩住整个空间,也沉沉地压在苏妩的心口。那是一种经历过尸山血海、看透世情炎凉后的死寂,一种对生命本身都失去兴趣的漠然。

时间在令人心慌的寂静中流淌。苏妩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感受到喉咙伤口在紧张下传来的阵阵抽痛。她努力控制着呼吸,指尖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冰凉的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