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放松下来，甚至抬起手，安抚性地、带着点哄骗意味地，轻轻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声音放得又软又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乖，”她侧过头，温热的唇瓣几乎擦过他近在咫尺的耳垂，“姐姐明天再来找你，好不好？”
这招对顾衡显然效果显着。他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瞬，贪婪地汲取着她颈窝间的馨香，但随即，那股骨子里的偏执和掌控欲又冒了出来。
“不好。”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转过来的脸，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要知道姐姐住在哪里。现在就要送你回去。”
苏妩心头警铃微作。送她回去？那她的“苏秘书”身份岂不是立刻暴露？顾氏总裁深夜送她回那个普通的小出租屋？这画面太惊悚。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刚过户不久、只简单搬了些必需品过去的新公寓。那里几乎是个空壳子，没有任何能指向“苏秘书”身份的东西。
“顾先生这么不放心姐姐？”苏妩眼波流转，带着点嗔怪，又带着点无奈，“好吧好吧，拗不过你。”她轻轻挣了挣，“不过，你得先放开我呀。”
顾衡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但目光却像黏在她身上一样，寸步不离。
走出包厢，顾衡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低调奢华的轿车后座，空间比包厢更为私密和狭窄。顾衡一上车，目光就沉沉地落在苏妩身上，带着无声的催促。
苏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的光芒映亮她精致的侧脸。她动作自然地转向顾衡，伸出手：“手机给我。”
顾衡盯着她看了两秒，才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他那部私人定制的手机，解锁，递给她。
苏妩接过，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轻点。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她指尖敲击屏幕的细微声响。她输入了一串号码，然后在联系人姓名栏，毫不犹豫地打上了三个字：苏小狸。
“好了。”她将手机递还给他，屏幕上“苏小狸”三个字清晰可见，名，“以后想姐姐了，就给我打电话。”
顾衡看着屏幕上那个带着点娇媚、又透着点狡黠的名字——苏小狸。小狐狸？倒是贴切。他心底掠过一丝异样，但看着她那张坦然自若的脸，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合理。他收起了手机，算是默认。
车子平稳地驶向苏妩报出的新公寓地址。一路上，顾衡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却依旧充满谜团的珍宝。苏妩则泰然自若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偶尔回应他几句无关痛痒的问话，姿态慵懒放松，仿佛真的只是带新认识的“男朋友”回家看看。
车子停在一栋崭新、安保森严的高档公寓楼下。苏妩带着顾衡走进明亮的大堂，刷卡进入电梯，按下楼层。
当苏妩用指纹打开新公寓的门，按下灯光开关时，顾衡的目光瞬间扫过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