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冲着里面没好气地嚷道,“好你个轩辕彻!你想谋杀我啊?”
轩辕彻这才看清来人,胸中的怒火未消,“你怎么来了?”
语气硬邦邦的。
齐寒一梗脖子,“我爱来就来,你管得着么?”
殿外原本就噤若寒蝉的宫人们听到齐寒竟敢直呼太上皇名讳,更是惊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里。
随后全都默契地退远了些,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齐寒才不管外面如何,他几步走到轩辕彻跟前,将那只完好无损的白玉杯盏“咚”的一声放回桌上,嘴里还啧啧有声,“好歹还是上等白玉的,老贵的呢!你怎么这么浪费?”
轩辕彻正在气头上,眼睛一瞪,“朕的东西,朕爱砸就砸,谁敢管朕?”
齐寒“啧”了一声,“真是败家啊。”
说罢,他老神在在地一屁股坐到轩辕彻旁边的太师椅上,自顾自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一口饮尽,然后咂了咂嘴,“嗯,不错,好茶。”
轩辕彻正心烦,斜睨了他一眼,语带嘲讽,“就你个大老粗,还能喝出这茶的好坏?装什么装。”
齐寒放下茶杯,看他这一副像是吃了十斤火药的模样,笑道,“谁那么大胆子,能把咱们太上皇气成这副德行?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轩辕彻咬咬牙,别过头去,盯着殿内狼藉的地面,胸口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齐寒挑眉,“哟嗬,还不说?那让我来猜猜…”
他故作沉思,“我刚刚从皇帝的御书房过来,人正忙着批折子呢,一派和气,肯定不是皇帝惹的你。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老二那小子黑着脸从你这儿出去,那架势,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两似的。所以…是老二惹着你了?”
他话音刚落,轩辕彻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杯盏都晃了晃,“别跟朕提那个逆子!”
齐寒见状,不但没被吓到,反而乐了,一拍大腿,“嘿!还真是老二啊!”
他这下可来了兴致,准备好好听听这父子俩又闹哪一出了。
齐寒凑近了些,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八卦神色,“跟我说说呢,那混小子到底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能把你气成这样?”
轩辕彻深知齐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坏水,就想看朕的笑话!朕偏不告诉你,憋死你!”
齐寒被他拆穿,也不恼,反而嘿嘿笑了两声,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得得得,多大点事啊,不说就不说呗,真当我很愿意听你们父子俩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他话锋一转,开始出起了馊主意,“要我说啊,你这纯粹是自找的。孩子不听话,你光自个儿在这生闷气砸东西有什么用?既伤身又费钱。”
他指了指桌上那只幸免于难的白玉杯,“多贵啊,以后呢,直接动手!老话说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一顿打不服,那就两顿!两顿不行,咱就天天打!只要下手注意些分寸,掌握好轻重,我保证,绝对死不了,就只有疼的份儿!疼狠了,自然就长记性了。”
轩辕彻听得直皱眉,不耐烦地打断他,“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不是前些日子才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再不来朕这破地方了?这才回京几日啊,怎么就又腆着脸来了?”
齐寒的脸皮厚如城墙,闻言又是嘿嘿一笑,“看你那小心眼的样儿,我说两句气话你还当真记到现在了?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深宫里,孤家寡人的,怪可怜的嘛。特地过来陪你唠唠嗑,解解闷,免得你无聊死,还得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