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是徒劳的,稍有挣扎,迎接他们的便是毫不留情的刀枪。一名试图保护幼子的壮年男子刚推开士兵,下一秒就被长矛贯穿了胸膛,倒在血泊中。然而,杀戮并未停止,士兵甚至对着尚在抽搐的尸体,依旧将那毒药灌了进去,确保无一遗漏。
百姓们见状,急红了眼。也有青壮年反抗,但终究敌不过训练有素的东炎士兵。但是即使死,他们也想搏一搏。结果自然是凄惨的,即使是他们的尸体,也同样会被灌下那毒药。
整个祭祀场已然变成了修罗场。
痛苦的哀嚎声、绝望的哭泣声、毒药入喉后引发的剧烈咳嗽和呕吐声此起彼伏。
有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指甲都深深抠入泥土中。有人眼神逐渐开始涣散,身体不自然地抽搐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呕吐物的酸臭味以及那诡异毒药的刺鼻气味…
场地旁边的高台上,威武将军迟克负手而立,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既无兴奋,亦无怜悯。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大周的百姓,他们的死活,激不起他内心一丝涟漪。
站在他身旁的副将,眉头却紧紧锁在一起,握着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看着台下那些无辜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孩童和老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终究没能忍住,低声问道,“将军…非要如此吗?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他们要赢,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赢,对普通百姓下手…副将抿了抿唇,他也是出身东炎的武将世家,他从小接受的教导不是这样的。
迟克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冰冷地注视着下方,没有回答。或许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副将见他不答,也知道军令如山,自己无法改变什么。继续开口,“不过将军,若是北境军察觉到我们在此地的行动,派大军前来围剿,就我们眼下这点人马,恐怕…难以抵挡啊。”
迟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冷笑,语气笃定,“放心,本将军此次乃是暗中出行,带的人马本就不多,行事隐秘。北境军的注意力,此刻必然被我们驻扎在边境线的主力大军上。他们绝不会料到,我们会悄无声息地潜入这小小的溪河镇行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等这边的事情一了,傀儡初步炼成,我们便立刻撤离,不会与北境军正面碰上。”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哀鸿遍野的场地,“届时看到我们留给他们的,是一个彻底沦陷的地狱。”迟克轻笑一声,“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副将听着他的话,看着台下愈发凄惨的景象,心中寒意更甚。但是人微言轻,他,做不了什么。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整个祭祀场地的最中央的矮台隙,惊恐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小的三四岁,大的也才十二三岁。大孩子捂着小孩子的嘴,生怕他们发出一丁点声音,眼泪无声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