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抱着臂膀站在一旁,聂问天则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木箱上,看似随意,耳朵却竖得老高。
“那宅子之前一直空着,占地极大,里面的摆设极尽奢华,堪比王宫。但这些都不是最麻烦的。最难的是里面的守卫,高手如云,明哨暗卡密布。我们的兄弟进去过两回,在想要深入核心区域而不被发现,已经非常难了,更何况要悄无声息地埋设足够炸平整个宅院的炸药。”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这个任务确实棘手,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哼!”聂问天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傲娇神色,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瞧你们那点出息!”他扬起下巴,语气里满是得意,“老子早就计划好了!看,这是我这几日蹲点绘制的那破宅子的地形图。里面巡逻的护卫路线,暗卫的交接时间,都记在上面了!”
秦白和夜枭对视一眼,同时上前细看。图纸确实画得粗糙,线条歪歪扭扭,墨迹深浅不一,但令人惊讶的是,所有关键信息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此事,难是难了点,”聂问天摸着下巴,眼中闪着精光,“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为。”
秦白微微颔首,向夜枭使了个眼色。
夜枭立即会意,走到一旁的案前,拿起笔墨,铺开一张新纸。
他对照着聂问天那幅潦草的地形图,手腕沉稳运笔,线条流畅精准,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一幅清晰工整的新图便跃然纸上。
沈今沅这些个手下,这点能耐都是最基本的。即便夜枭在这方面远不如最擅长此道的黑曜,但随手一画,也比聂问天那幅清晰了数倍。
聂问天凑过去一看,眼睛瞪得老大,啧啧称奇,“哎哟,夜枭,没想到你这大老粗还会拿笔呢!这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他本不想承认夜枭画得比他好,但…差距实在太大,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夜枭懒得理会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新图,对秦白道,“我让人去临摹几幅出来。”说完,看也不看聂问天,径直掀开帘子出去了。
聂问天撇撇嘴,“不就说你几句么?还记上仇了,真小气!”
秦白只是无奈地笑笑,将话题拉回正事,“聂大侠继续。”
聂问天收敛了玩闹的心思,继续道,“我观察了好几天,发现魏无恒这个龟孙子怕死得很。他每次外出,宅子里那些顶尖的暗卫几乎倾巢而出,暗中随行保护。那时候,宅内守备最为空虚,正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机。”
秦白眼睛一亮,“所以,关键是要找个由头,让他离开那座宅院?”
“没错!”聂问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眼神中满是算计,“老子打听过了,东炎那个长公主耶律明珠,跟这魏无恒有一腿啊。”他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声音,“既然有这层关系,那…能让他出门的法子就多了去了。”
秦白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没再多问,他是看出来了,这聂问天当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难怪主子会将此事交于他来办。秦白不得不承认,在看人方面,主子比他们要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