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被猛地掀开,带进一股冷风。乔秋白裹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嘴里还嚷着,“萧骞,你在干…”
话音在看清帐内人时戛然而止,他愣在原地,眉头紧紧皱起,“嚯!你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多伤?”
萧骞动作未停,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声音沉闷地传来,“乔二少找我有事?”
乔秋白啧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行军椅上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萧骞,“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他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但眼神里已有了探究。
萧骞沉默着,只是挖药膏的力道似乎重了些,引得他肌肉微微抽搐。
乔秋白换了个姿势,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哎?你们那位少夫人为何对你动手?”
他实在想不通,那位看起来清冷绝美的沈今沅,为何会对齐慕风最忠心的护卫下如此重手。
萧骞抹药的手猛地一顿,虽然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但并未逃过乔秋白锐利的眼睛。随即,他又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涂抹,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护主不力,合该受罚。”
“护主不力?”乔秋白拖长了语调,脸上写满了“不信”两个字。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萧骞,脑中飞速转动。忽然,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闪过。他摸了摸下巴,冷不丁地问出一句,“喂,萧骞,你主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比如,夜里睡不安稳,有梦游的毛病?”
“啪嗒!”萧骞手中的药瓶盖子猛地掉落在桌上,他整个后背瞬间僵硬,眼神变得锐利,“你从何而知?”
乔秋白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和凌厉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跳,莫名有些心虚,“我…我就是瞎猜的。有两次,半夜起来放水,好像…好像看到他一个人,迷迷糊糊地往军营外走…”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只穿了里衣,当时我还笑话他,不就内力深点嘛,这么冷的天逞什么能。”
萧骞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缓缓转回身,拿起药瓶,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没听说过,可能…可能只是主子夜里睡不着,出去练功了吧。”
这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乔秋白紧紧盯着他侧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破绽。他故意拉长语调,诈道,“不可能啊,我后来问他了,他说…”
萧骞猛地抬头追问,语气急切,“主子说什么?”
乔秋白看着他,轻笑一声,“他什么都没说,让我“滚”来着。”
萧骞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塌下几分,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继续上药,仿佛想立刻结束这场对话。
但乔秋白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萧骞有事瞒着他们。沈今沅震怒而朝他出手,估计跟这个脱不了关系。而他所隐瞒的事情,定然跟他的主子有关。
出了营帐,乔秋白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齐慕风啊齐慕风,你究竟…想做什么?
乔秋白刚离开,旁边的一个角落出现一个黑色人影,不是秦白是谁。他蹙眉看着萧骞所在的营帐,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秦白刚离开,营帐内的萧骞似乎知道一般,也不上药了。而是起身出去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换了身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