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失控，而是启动了紧急协议——自毁目标，锁定的是她本人。
她侧身一闪，复制体扑空，狠狠撞上控制台。电路短路爆出火花，照亮它脸上剥落的金属外壳。神经芯片裸露在外，闪着不稳定的红光，传出断续而扭曲的声音：“至少……我解脱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从暗格抽出半寸震荡刃，又缓缓推了回去。这不是对话的时刻，这是终结。
几秒后，机体停止抽搐，化作一具焦黑残骸，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这时，“孤影”界面终于重新浮现：【脑波同步链已断裂，全域控制权限失效】。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检测到舰体结构异常，部分区域开始解体】。
她靠在墙上，呼吸渐渐平稳，体力几乎耗尽。右臂的机械接口不断跳动延迟，指尖发麻，像是电流在体内乱窜。但她知道，现在绝不能停下。
她沿着原路返回，穿过即将崩塌的走道。头顶钢板扭曲变形，冷凝水不停滴落。远处传来沉闷轰鸣，似是深层引擎正在瓦解。自毁程序已然启动，时间未知。
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满目疮痍。曾经整齐排列的培养舱东倒西歪，玻璃碎了一地，营养液流淌遍地，在残存灯光下泛着诡异幽光。那些与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体，静静地躺在废墟之中，再也不会醒来。
她闭了闭眼，喉头微微滚动，随即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通道尽头，是逃生区。陈默还在那儿等着，伤势未愈，意识模糊。她一定要带他离开。
走到一半，一块松动的天花板突然砸落，落在前方三米处，激起一片灰尘。她脚步未停，绕过残骸，继续前进。
转过最后一个弯，通讯器忽然震动了一下。不是警报，也不是信号接入，而是纳米手环主动传来的反馈——轻微、有规律，像是某种加密信息正在加载。
她抬起左手，盯着手环。
屏幕毫无显示，但震动持续不断。
她停下脚步，正准备深入查看。
就在这时，前方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接着全部熄灭。黑暗中，一道微弱的红光从墙缝间渗出，像是某个隐藏舱门，正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