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秦月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龙组指挥官，也从未见过如此地狱般的景象。
林夜沉默着，但他的拳头已经攥得发白，雷光在指缝间不受控制地跳跃。他的“万象神格之脑”不受控制地收集着场中的信息：痛苦的生物电波残留、23具尚有生命体征的实验体、47具已经脑死亡但身体仍在抽动的躯壳、手术台上尸体死亡时间不足1小时、空气中残留的兴奋型神经气体......
每一个数据都像一把锤子，敲击着他的神经。
“这些畜生......”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银白色的光芒变得冰冷而危险。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敲击声传来。
咚咚...咚...
声音来自右侧的一个培养舱。舱体内，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正虚弱地用手敲打着玻璃。他的半边脸已经变成了某种晶状结构，眼睛则完全变成了复眼模样，但另一只人类的眼睛中，却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哀求。
他还保持着意识！
少年用那只人类眼睛看着林夜，嘴唇无声地开合，重复着两个字：“救...我...”“杀...了...我...”
林夜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升起，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这些人在进行活体实验，甚至不让实验体失去意识，让他们清醒地经历全身被改造的痛苦！
秦月也看到了那个少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职业素养让她强忍着不适，快速检查着实验室的情况：“没有立即的威胁，但我们需要找到控制台，获取数据并解除这里的安防。”
她的目光落在实验室尽头的一个高台之上，那里有一个还在运作的终端机。
突然，实验室的广播系统响起了一个经过变声、却依然能听出兴奋语调的声音：“啊哈！看看谁来了！我的‘完美作品’亲自上门了！”
声音在空旷而恐怖的空间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真是令人感动啊，林夜先生。你是来观摩我的艺术创作的吗？还是说...”声音突然变得贪婪而狂热，“终于想通了，愿意将你那颗完美的大脑奉献给科学了？”
林夜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的一个摄像头，眼中雷光爆闪。
“博士？”他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哦？你知道我？荣幸之至！”声音变得更加兴奋，“那么你应该明白，我正在进行的是一项多么伟大的事业！平凡的血肉之躯太过脆弱，只有经过改造，植入神之器官，人类才能进化到新的阶段！”
“而你们！”声音突然提高，“你们这些自然觉醒者，占据着上帝的恩赐却不懂得分享！特别是你，林夜！你的大脑...那是我梦寐以求的终极材料！它是钥匙，是通向真理的大门！”
伴随着博士狂热的声音，实验室四周的闸门开始缓缓降下！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成为我最新一批艺术品吧！我会好好‘使用’你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会物尽其用，我保证！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中，那些尚未破损的培养舱开始陆续打开，里面那些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却依然活着的人形生物，开始挣扎着爬出来，发出非人的嘶吼，茫然地看向闯入的两人。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痛苦，只剩下最基本的生物本能——毁灭。
秦月举起双枪，声音紧绷：“林夜，我们麻烦了。”
林夜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正从培养舱中爬出的可怜人，又看向那个还在敲打着玻璃、哀求着死亡或是拯救的少年。
然后，他缓缓抬起了雷光闪耀的左臂。
“是啊，我们麻烦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所以，得赶紧清理掉这些麻烦，然后找到那个疯子。”
“把他揪出来...”
“撕成碎片。”
雷光猛然爆发，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和冰冷如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