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休整，在伤药和林夜不时以微弱雷霆之力辅助驱散死气的努力下，冷锋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并开始快速好转。
他体内那股难缠的异种能量被逐步清除，虽然元气大伤，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清明。
地下室的角落里，冷锋缓缓收功，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灰气的浊气。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对面正在闭目磨合雷狼之爪的林夜身上。
林夜似有所觉，也睁开了眼睛，左手指尖跳跃的电弧悄然隐没。
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冷锋率先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林夜，这次……多谢了。”
简短的五个字，却重如山岳。
包含了遗迹中的多次援手，更包含了最后关头不惜代价将他从死亡线上背出来的情谊。
若非林夜，他早已葬身在那片崩塌的遗迹之中，或者落入九头蛇之手。
林夜微微摇头：“不必，我们是一个团队。”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没有你挡住那个金属手臂，我也没机会完成吞噬。”
冷锋没有再多说客套话，有些东西记在心里比挂在嘴边更重要。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林夜那依旧焦黑的右臂和脸上那道顽固的灰败伤痕，缓缓道：“你的力量……很奇特。并非单纯的元素掌控，更像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进化与掠夺。”
林夜心中微动，知道冷锋看出了些什么。
他也没有隐瞒，坦然道：“可以这么理解。我称它为‘神格器官’的融合。这条路，前途未知，风险极大。”
“神格器官……”冷锋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很贴切的名字。蕴含神性，却非正途。
我家族残留的古老典籍中，似乎有过类似记载，称之为‘外道’之力，强大迅捷，却易迷失本性，最终记载……缺失了。”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夜：“我曾立誓，要凭手中之剑，走通武道极致，以人类之身，窥见至高之境。对于这种借助外力的捷径，本能排斥。”
林夜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但是，”冷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认真，“我亲眼见证了你的战斗。你的力量并非无脑的掠夺，而是与你那惊人的计算力、掌控力完美结合。你清醒、理智，甚至能在吞噬中获得信息，指引方向。这与我认知中的‘外道’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你救了我。不止一次。我冷锋，恩怨分明。”
他站起身，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他的目光直视林夜，带着武者特有的坦诚与决断：“林夜，我想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