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眩晕过后,林夜的感官迅速恢复。他第一时间确认了庞大海和冷锋的大致方位,三人正通过微型信号器快速向预定中心点靠拢。林夜自己则迅速隐入一处倾斜的巨大金属断壁之后,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开始审视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近距离观察下,这里的怪异与破败更加触目惊心。
脚下的暗银色金属街道延伸至视线的尽头,裂缝中顽强地生长着一些扭曲的、类似蕨类植物的生物,它们的叶片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紫褐色,并且缓慢地、近乎不可察地蠕动着,仿佛拥有某种低等生命本能。一些庞大的建筑残骸散落在四周,构成它们的并非普通的砖石,而是一种混合了晶体与未知合金的材料,即便已经断裂坍塌,其断裂处偶尔仍会流淌过一丝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能量辉光,色彩难以名状,看久了竟让人产生轻微的目眩感。
天空是永恒的、压抑的灰白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均匀而昏沉的光线洒落,将一切事物的影子都拖得模糊而暧昧。空气冰冷,吸入肺中带着明显的金属颗粒感和尘埃味,更奇特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惰性能量粒子,林夜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能量的运转速度比外界慢了半拍,如同在粘稠的液体中运行,无论是消耗还是恢复,都受到了明显的抑制。
“能量消耗加快,恢复变慢……这是第一条规则。”林夜在心中默念,【万象神格之脑】无声启动,开始采集环境数据,进行分析建模。
“胖子,锋子,能听到吗?感觉怎么样?”林夜对着衣领处一个不起眼的微型通讯器低声道。这是特制的短距通讯设备,理论上能抵抗一定干扰。
通讯器里立刻传来庞大海有些喘粗气的声音,还夹杂着金属摩擦般的风声:“能听到……老大,这什么鬼地方?我感觉身上像套了俩沙袋,跑起来真费劲!”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发现了什么,“咦?不过……好像皮也更厚实了点?怪得很!”
几乎同时,冷锋清冷的声音也传来,言简意赅:“通讯有杂音,距离可能缩短。重力异常,能量滞涩。我的刀……嗡鸣更明显了,似乎……很‘喜欢’这里。”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第二条规则,部分精密电子设备效能下降甚至失灵。重力略高于地球标准。”林夜迅速更新了认知,“另外,冷锋的剑和胖子的防御天赋似乎与这个环境的能量产生了特异互动……值得注意。”
他目光扫过地面,瞳孔微微一缩。就在他藏身的断壁下方,那坚硬的暗银色金属地面上,赫然印着几道巨大的、深陷的爪印!痕迹嶙峋狰狞,绝非已知任何生物所能留下。旁边还有一道长长的、仿佛是什么沉重物体被拖拽留下的刮痕,一直延伸到远处一座半塌的拱形建筑阴影中,那阴影深处,仿佛潜藏着无尽的未知。
远处,那低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再次传来,比之前更加清晰了几分,伴随着一种沉重的、令人心悸的摩擦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废墟中穿行。
“第三条规则,这里有‘土着’,而且极具威胁性。”林夜心中警兆顿生。
这时,庞大海和冷锋的身影先后从不同的废墟拐角处闪现,迅速靠拢过来。三人在一处相对完整的矮墙后成功汇合。
“都没事吧?”林夜快速扫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