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试锋芒(2 / 2)

墨尘心中一暖,笑道:“有劳韩兄挂心,已无大碍。”

三人聚在一处,自成一个小团体,与周围其他或独自或成群的人隐隐隔开。

不久,负责主持此次幻波池开启的传功阁长老宣布规则:幻波池分三层,外层效果最弱,内层最强,但也压力最大,需量力而行,不可强求,修炼时间为三日。

池水氤氲,泛着七彩涟漪,散发出诱人的灵气波动。众弟子迫不及待,纷纷跃入池中,寻找合适位置修炼。

墨尘与苏、韩二人交换眼色,选择了一处位于中层、相对僻静的角落潜入池中。池水冰凉刺骨,却蕴含着精纯的能量,迅速渗透肌肤,滋养着经脉神魂。墨尘能感觉到,丹田内的煞力活跃起来,寂灭石意也微微波动,似乎对这池水能量并不排斥。

他沉下心神,运转功法,开始吸收炼化。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修炼不到半日,麻烦便找上门来。

几名气息彪悍、眼神倨傲的内门弟子,簇拥着一位面色阴沉的青年,径直朝着墨尘三人所在的方向游来。为首那青年,墨尘认得,正是当初在藏经阁有过冲突的柳惊涛的堂兄,内门精英弟子柳擎,修为已达通窍中期巅峰,据说距离后期仅一步之遥。

“墨尘?”柳擎在数丈外停下,目光不善地打量着墨尘,语气带着挑衅,“听说你走了狗屎运,得了些机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百草园那边,是不是你惹出的麻烦,连累宗门动荡?”

此言一出,周围修炼的弟子纷纷侧目,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苏凌霜俏脸含霜,韩铸则怒目而视。

墨尘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着柳擎:“柳师兄何出此言?宗门清查内务,乃长老会决议,与我一个外门弟子何干?莫非师兄对宗门的决定有何不满?”

柳擎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牙尖嘴利!宗门近日不太平,多半就是你们这些不知来历、骤得力量的家伙引来的!我看你身上煞气凝重,非我正道功法,该不会是修炼了什么邪魔外道吧?”

这话已是极其严重的指控!若坐实,墨尘必将面临严惩。

苏凌霜冷声道:“柳擎,休得血口喷人!墨师弟功法堂堂正正,乃云长老亲自鉴定过!”

柳擎嗤笑:“云长老?一个整天窝在丹房的老……哼,谁知是不是老眼昏花?”他话语中对云长老颇有不敬,显然有所依仗。

墨尘眼神微冷。侮辱他尚可,牵扯到云长老,已触其底线。他缓缓从池中站起,周身气息不再收敛,噬窍后期的灵压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死寂意蕴弥漫开来,虽不如柳擎磅礴,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深沉。

“柳师兄,”墨尘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宗门正值多事之秋,正需上下同心,共御外侮。师兄在此无端挑衅,质疑同门,诽谤长老,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想扰乱人心,为那暗中窥伺的宵小之辈创造可乘之机?”

他这话,直接将柳擎的行为拔高到了破坏宗门团结、疑似通敌的高度!

柳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他没想到墨尘如此犀利,反手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周围那几个跟班也面面相觑,不敢轻易接话。

“你……你胡说八道!”柳擎气急败坏,身上灵力涌动,似乎想动手。

“够了!”一声清冷的娇叱传来。只见不远处,凌萱不知何时已结束修炼,悬浮于水面之上,月白道裙滴水不沾,清冷的目光扫过柳擎,“幻波池乃清修之地,岂容喧哗争斗?柳擎,你若对宗门决议或长老有疑,可依律上禀,在此聒噪,成何体统!”

凌萱开口,分量截然不同。她身为宗主亲传,地位超然,实力强横,柳擎再嚣张,也不敢当面顶撞。

柳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墨尘一眼,撂下一句“走着瞧”,便带着人悻悻离去。

一场风波,被凌萱轻易化解。

凌萱目光转向墨尘,淡淡点头:“遇事沉着,应对得当,不错。”说完,便不再多言,重新沉入池中修炼。

墨尘拱手一礼,心中对这位凌师姐的观感复杂了几分。她看似清冷疏离,却在关键时刻出手维护了宗门规矩,也间接帮了他。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来轻易挑衅墨尘。他重新沉入池中,感受着体内因刚才对峙而微微沸腾的煞力和蠢蠢欲动的寂灭石意,心中明悟:云长老所说的“适当的锋芒”,便是如此。不惹事,不怕事,在关键时刻,需亮出爪牙,表明立场。

这三日的幻波池修炼,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中度过。墨尘凭借强大的功法和寂灭石意的特殊性,吸收炼化了海量池水能量,修为彻底稳固在噬窍后期巅峰,距离通窍境似乎只隔一层薄纸。神魂在池水滋养和《幽碑镇魂术》的修炼下,亦更加凝练。

当三日期满,众弟子依依不舍地离开幻波池时,墨尘能感觉到,暗中关注他的目光,有增无减。而宗门上空那无形的压力,也似乎更加沉重了。

风暴,正在加速酝酿。而他,已然身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