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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水淹大梁】陈城谜窖:这地洞通咸阳!(2 / 2)

墨翟点点头,开始仔细检查作坊里的工具和陶片。他拿起一块刻有铠甲纹路的陶片,突然 “咦” 了一声:“陶片里有东西。”

【三: 简藏谶语 —— 俑腹里的沛县预言】

墨翟手里的陶片是从一尊摔碎的陶俑躯干上掰下来的,边缘断裂处能看见中空的陶胎,里面似乎卡着什么东西。他用青铜矩尺小心地撬开陶胎,一张卷成细筒的竹简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潮湿的木板上。

“是竹简!” 王贲立刻蹲下身,想伸手去捡,却被墨翟拦住。

“小心有毒。” 墨翟从怀里取出一块银尖,轻轻戳了戳竹简。银尖没有变黑,他才放心地将竹简捡起来,用袖口擦去上面的陶土。竹简是楚地的楠竹制成,质地坚韧,虽然受潮,却没有腐烂,上面用秦篆写着几行字,墨迹是用朱砂混合墨汁调制的,与大梁地宫壁画的颜料成分相同。

墨翟展开竹简,王翦和王贲立刻凑过去。火把光下,竹简上的文字清晰可见:“庚辰年秋,秦伐楚,楚败。汉高祖起于沛,斩白蛇,承天命,代秦兴。”

“汉高祖?” 王贲皱着眉,“从未听过这个名号,是楚地的贵族吗?”

王翦没有说话,目光落在 “起于沛” 三个字上。沛县他知道,在泗水流域,是魏楚交界的地方,去年他派去侦查的斥候,有一队就是在沛县附近失踪的。只是 “汉高祖” 是谁?“斩白蛇” 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预言。” 墨翟的声音有些凝重,“用朱砂墨写预言,是楚地巫祝的手法 —— 昌平君不仅想嫁祸上将军,还想散布‘秦亡楚兴’的谣言,动摇秦军军心。”

王翦接过竹简,指尖拂过 “汉高祖起于沛” 几个字。墨迹干透的触感传来,他突然想起第一卷里,从骊山刑徒营里挖出的那块刻有 “刘” 字的陨石,想起星盘指向沛县的预兆 —— 这些预言,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沛县……” 王翦喃喃道,将竹简卷好收进怀里,“派人去沛县查,重点查姓刘的人,尤其是最近有异常举动的。”

“是!” 亲兵领命而去。

墨翟这时又捡起一块陶片,陶片内侧刻着细小的 “骊” 字:“上将军你看,这陶片上的字 —— 地道应该是通向骊山陵的。”

王翦立刻举着火把往地道更深处走。空间尽头还有一个洞口,比之前的洞口更宽,能容两人并行。他走进去没几步,就发现墙壁上刻着断断续续的标记:“骊五十里”“骊三十里”“骊十里”—— 每走一段,就能看见一个刻在墙上的 “骊” 字,旁边标注着距离,显然是通向骊山的路标。

“果然是通骊山的。” 王贲跟在后面,语气里带着震惊,“昌平君是想通过地道,将这些陶俑运进骊山陵?”

“有可能。” 王翦点头,“骊山陵里有大量兵俑,若将这些以我为原型的陶俑混进去,他日嬴政发现,定会怀疑我想在骊山陵里做手脚 —— 用心何其歹毒。”

地道里的水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前方传来 “哗啦啦” 的水流声。王翦加快脚步,转过一个拐角后,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 地道尽头是一处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条暗河,河水清澈,能看见河底铺着的青石板,上面刻着楚地的巫符咒文。

“是楚地的暗河。” 墨翟走到河边,掬起一捧水闻了闻,“水里掺了朱砂,是用来祭祀的 —— 昌平君在这里举行过巫祭。”

石室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具残破的楚式铠甲,甲片上沾着未干的血迹,像是刚发生过打斗。地上散落着几支楚地的短戈,戈尖还带着铜锈,旁边放着一个青铜酒壶,壶里的酒早已干涸,却能看见壶底刻着 “昌平君” 三个字。

“昌平君来过这里。” 王翦拿起青铜酒壶,壶身冰凉,“他不仅建了这地道,还亲自来查看陶俑 —— 看来这些陶俑,对他很重要。”

他走到暗河边,看向河水流动的方向 —— 河水向西流,正是骊山的方向。“这暗河应该连通着骊山陵的地下水系。” 墨翟指着河底的青石板,“这些石板是人工铺设的,能通到骊山陵的地宫。”

王翦没说话,目光落在暗河对岸的石壁上。那里有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 “楚” 字,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又像是朱砂。他正想过去查看,身后突然传来士兵的呼喊:“将军!陶俑那边有动静!”

【四: 隧通骊麓 —— 黑径尽头的秦地标记】

王翦立刻转身往回走,刚回到陶俑作坊,就看见几尊原本倒在地上的陶俑,竟微微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陶俑内部撞击。

“小心!” 王贲立刻拔出剑,挡在王翦身前。

墨翟却突然按住王贲的手臂:“不是陶俑活了,是里面有东西。” 他走到一尊晃动的陶俑前,用青铜矩尺敲了敲陶俑的躯干,陶俑内部传来 “咚咚” 的响声,像是有竹简在里面滚动。

“是竹简!” 王翦立刻让士兵小心地撬开陶俑的躯干。陶俑的陶胎很薄,士兵用戈尖轻轻一撬就裂开了,十几卷竹简从里面掉出来,散落在木板上。

王翦捡起一卷竹简,展开后发现上面写的不是预言,是陶俑的烧制记录:“庚辰月,取骊山陶土百石,工匠二十人,以秦将王翦为原型,制俑三十尊,待运骊山地宫……” 后面的字迹被水浸模糊了,却能看清 “项燕旧部监工” 几个字。

“果然是项燕的人监工。” 王贲咬牙道,“昌平君和项燕旧部勾结,想在骊山陵里埋这些陶俑,嫁祸父亲!”

墨翟这时捡起另一卷竹简,上面画着简单的地图,标注着地道的路线:从陈城废宅出发,经暗河通骊山陵地宫,途中还有三个中转站,每个中转站都标注着 “楚巫驻守” 的字样。“他们还派了楚巫驻守中转站,看来是想长期使用这条地道。”

王翦将所有竹简收起来,目光重新投向地道深处:“这条地道不能留,但若现在销毁,会打草惊蛇。” 他想了想,对王贲道,“你带一队人,伪装成楚地流民,顺着暗河去骊山方向探查,找到中转站和楚巫,摸清他们的部署。”

“是!” 王贲领命而去。

墨翟这时走到王翦身边,压低声音道:“上将军,那卷预言竹简上的‘汉高祖起于沛’,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去年我们在骊山陵发现的星盘,就指向沛县,现在又有这预言 —— 或许真有这么一个人,在沛县等着崛起。”

王翦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预言竹简:“不管有没有这个人,昌平君想借预言动摇军心,我们就不能让他得逞。你立刻去整理这些陶俑和竹简,作为昌平君通楚的证据,派人快马送回咸阳,交给李斯。”

“好。” 墨翟接过竹简,转身去安排。

王翦独自留在地道里,举着火把走到那尊以他为原型的陶俑前。火把光映照下,陶俑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无声地看着他。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骊山刑徒营的日子,想起第一次率军出征的场景,想起嬴政对他的信任与猜忌 —— 这场君臣博弈,这场与昌平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昌平君,你以为这些陶俑能扳倒我?” 王翦轻声说道,指尖划过陶俑的甲片,“你错了,这些,只会是你谋反的罪证。”

他转身走出地道时,晨光已经透过废宅的断壁照进来,洒在洞口的淤泥上,泛着金色的光。远处传来秦军操练的呐喊声,陈城的街道上,百姓们正陆续返家,清理洪水后的家园 —— 这天下,终究是大秦的天下,他不会让昌平君的阴谋得逞。

走到洞口时,王翦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黑暗的地道里,那些未完工的陶俑静静立着,像是沉默的守卫,守护着昌平君的阴谋,也守护着即将到来的灭楚之战。他握紧腰间的断水剑,剑鞘上的锈迹微微发亮,像是在呼应地道里的青铜钉锈 —— 骊山的朱砂,秦剑的锈,楚地的毒,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东西,终究会在楚地的战场上,迎来最终的对决。

“传令下去,封锁地道消息,不许任何人外传。” 王翦对身边的亲兵道,“待王贲探查回来,我们再定下一步计划。”

亲兵领命而去。王翦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那里云层厚重,像是有暴雨要来临 —— 灭楚之战,注定不会平静。而这条通向骊山的地道,这些以他为原型的陶俑,不过是这场大战前的又一个考验。他会跨过这个考验,带着六十万大军,平定楚地,让大秦的旗帜,插遍天下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