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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暗影足迹(1 / 2)

“电鳐”计划功败垂成的挫败感,在激光研究所的指挥中心内只停留了很短暂的时间,便被一种更加专注、更具攻击性的分析氛围所取代。猎手未能一击致命,但猎物在挣扎中留下的毛发、爪印乃至气息,都成为了锁定其下一次行踪的关键。

“星脑”庞大的算力如同精密的手术刀,开始对捕获的“影梭”恶意软件样本进行毫微级别的解剖。瀑布般的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揭示着这个数字毒牙的内在构造。

“‘影梭’分析初步报告,”“星脑”的合成音打破了沉寂,“结构高度模块化,核心加载器体积仅128Kb,采用反调试、反沙箱技术,运行后从命令与控制服务器动态拉取功能模块。已识别模块包括:权限提升、凭证窃取、内网横向移动、数据加密外传以及最终的自毁程序。”

羊羽和林夕站在主屏幕前,凝神细听。

“其代码编写风格显示出明显的军事或国家级Apt组织特征:严谨、高效、极少冗余,注重隐匿性和持久化。但存在几个异常点。”

“说。”羊羽言简意赅。

“第一,在自毁模块的底层驱动交互代码中,发现了一种非标准的、优化过的调用方式。这种方式并非公开学术文献或主流黑客社区的常见手法,反而与五年前‘黑箭’项目流产前,其内部测试版开发工具链生成代码的某种特定习惯高度相似。”

“黑箭项目?”林夕瞳孔微缩,“那个由多国联合发起,后因技术路线分歧和预算超支而中止的下一代网络战武器平台研发计划?”

“是的。‘黑箭’项目虽已中止,但其部分前期研究成果和原型代码据信已通过未公开渠道流失。”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暗影蜘蛛”竟然与一个国家级流产的绝密项目产生了技术关联?这意味着他们的技术来源可能远超普通的犯罪黑客集团,其背后或许站着拥有更高层级技术储备的国家或组织,或者他们成功渗透并窃取了这些尖端项目的遗产。

“第二,”“星脑”继续道,“在横向移动模块中,用于扫描和利用内部网络共享漏洞的代码逻辑里,嵌入了一段看似无效的、循环冗余的校验代码。经过行为模式匹配,这段冗余代码的逻辑指纹,与三年前活跃于南美某区域、专门攻击能源和金融系统的黑客组织‘血色黎明’使用的某个密钥生成算法,存在百分之九十二的吻合度。”

“血色黎明?”羊羽搜索着记忆,“那个在两年前其核心成员相继落网或失踪后,已宣告瓦解的组织?”

“确认。‘血色黎明’的技术骨干‘毒蝎’与‘银狐’至今在逃,国际通缉令依然有效。”

线索开始交织,指向一个更加复杂的图景。“暗影蜘蛛”并非一个技术风格统一的单一实体,它更像是一个技术熔炉,贪婪地吸收、整合着来自不同源头——包括流产的国家级项目、已瓦解的知名黑客组织——的先进甚至独门技术,并将其打磨成属于自己的、更加致命的武器。

“他们在‘招聘’,或者说,‘消化’。”林夕的声音带着寒意,“不仅仅是招募人手,更是在吞噬其他优秀攻击者的技术遗产,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融入自身的体系。这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的攻击工具迭代如此之快,风格却又似乎难以捉摸。”

羊羽点头,眼神锐利:“这是一个不断进化、学习的对手。‘星脑’,继续深度挖掘‘影梭’代码,寻找更多类似的技术‘基因’印记,尝试构建其技术来源的谱系图。同时,在全球范围内监控是否有与‘黑箭’残留代码特征或‘血色黎明’独门手法相似的新攻击事件出现。”

“命令已确认。技术基因谱系分析启动。”

就在代码分析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另一条线索的追查也有了进展。羊羽要求提交给相关部门关于自由港市“深蓝矩阵”数据中心的证据,引发了连锁反应。

尽管自由港市以其宽松的监管和对客户信息的严格保护着称,但在确凿的攻击溯源证据和国际执法合作的压力下,“深蓝矩阵”管理层不得不配合进行内部调查。当然,真正的幕后黑手早已金蝉脱壳,调查最终只确认了那名“技术人员”使用了高度伪造的身份凭证,并未能追踪到其真实身份和下落。

然而,这次联合调查并非全无收获。借助官方渠道的便利和国际合作的深入,“星脑”间接获得了一份珍贵的资料——“深蓝矩阵”数据中心在事发前后七十二小时内,所有进出车辆的匿名化日志,以及周边主要路口的交通监控片段。

数据量庞大而杂乱,如同在干草堆中寻找一根特定颜色的针。

“‘星脑’,启动‘足迹追踪’协议。”羊羽下令,“交叉分析车辆日志与交通监控,重点排查在控制服务器关闭前后时间段内,出现在数据中心附近,且行为模式异常的车辆。结合我们已知的‘暗影蜘蛛’可能的活动规律和交通工具偏好进行筛选。”

“足迹追踪协议启动。数据载入中……建立时空关联模型……”

海量的数据被导入,“星脑”开始进行复杂的模式识别。它需要从成千上万辆车的通行记录中,找出那些微小的、不协调的“杂音”。

时间再次在数据运算中流逝。数小时后,屏幕亮起,几个数据片段被高亮标记。

“发现三组高度可疑的关联目标。”

主屏幕上显示出分析结果:

目标A: 一辆登记为“城市清洁服务”的密封式电动货车。日志显示其在攻击发生前十二小时进入数据中心地下装卸区,停留四十七分钟,远超过常规垃圾清运时间。交通监控显示,该车辆离开数据中心后,并未前往任何已知的垃圾处理厂或中转站,而是在城市环路绕行两圈后,消失在了没有监控覆盖的旧工业区边缘。

目标b: 一辆黑色、无明显标识的豪华轿车。其在控制服务器关闭前二十五分钟抵达数据中心正门,接走一名身着西装、手提银色金属箱的男子,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驶离。该车辆在随后三十分钟内,连续更换了四次行驶路线,明显是在进行反跟踪机动,最终驶入自由港市着名的“无法区”——一个执法力量薄弱、监控几乎空白的区域。

目标c:三辆同款式的白色厢式货车。它们几乎同时在控制服务器关闭后十分钟内,从数据中心的不同出口驶出,然后朝着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离开。交通监控追踪显示,这三辆车在行驶过程中,都曾有意识地选择监控盲区进行短暂的停顿,之后继续行驶。其中两辆最终分别停在了一个大型物流仓库和一个小型修船厂附近,另一辆则彻底失去了踪迹。

“A、b、c……”林夕看着这三个选项,“清洁车可能是用来运送或更换硬件设备的;豪华轿车接走的,很可能是关键的操作员或者技术人员,那个银色箱子或许就装着核心数据或控制终端;而那三辆白色货车……典型的‘烟雾弹’战术,用来分散注意力,干扰追踪,真正重要的东西可能就在其中一辆上,或者根本不在任何一辆上。”

“三个可能性,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撤离或转移策略。”羊羽沉吟道,“‘星脑’,概率评估。”

“基于行为模式分析及‘暗影蜘蛛’已知偏好:目标A概率百分之三十五,符合其利用公共服务进行伪装的习惯;目标b概率百分之三十,高效直接,符合紧急撤离特征;目标c概率百分之二十五,复杂但迷惑性强。剩余百分之十为其他未识别可能性。”

概率相差不大,每一个都可能是正确的方向,但也可能都是误导。

“我们不能把所有资源押注在一条线上。”羊羽做出决断,“‘星脑’,启动‘镜像追踪’程序。调动三组虚拟追踪单元,分别模拟对A、b、c三组目标的持续追踪假设,利用所有可用的公开和半公开数据源如卫星影像、社交媒体地理标记、物联网设备信号、交通流量数据等,进行推演和填充,尽可能还原它们在我们失去直接监控后的可能路径和最终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