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镇
总督衙门,吴淳夫早已不复往日的官威,没有被杀主要是边军不想把事情闹大。大家为一口饭吃,犯不着落下个反贼的骂名,家中妻儿老小还要过活。
出事以来,府上下人跑个精光,只剩下几个京师带过来的老人,苦苦支撑着。憔悴的脸上,是一种无力的苍白,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事到如今,手下那些兵痞子,压根不听他画的大饼,拒绝谈判。
身为总督,活动地方只有一个院子的大小地方。就连百试百灵的银子,都收买不了护卫的官兵。
陆羽进入大同府境内时,料想中的局面没有出现,各城堡的守军依旧在岗。这次是携皇命而来,一路大张旗鼓,随行的人还有被解职的大舅子木脱。有了他们的加入,整个行程一路顺畅,但人数却越来越多。
当初京师保卫战,其中不少人都参加过,当分战利品的时候,陆羽的大方着实让这些兵丁很意外。虽然金州军出力最多,但却没有偏袒,没有私藏,两方居然对等分配,一视同仁,赢得大同、太原等官兵一致的认可。
这也是朝廷派他来此的原因,加上袁可立的缘故,泰州陆家的生意早就在大同和太原扎根,影响力不可小觑。
当知道朝廷安排陆羽进驻大同时,愤怒的官兵当场就安定下来。特别是曾经出战的三千精锐铁骑,得到消息的当天就返回驻地,仅仅留下部分人看守总督府。因为他们相信陆大人会主持公道,给大伙一个交代。
随行的曹公公,一开始特别担心,整日待在马车中,不敢出来。区区两千多人,实在不够看,深怕造反的士兵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等看到陆大人和当地的官兵有说有笑,才敢出来透透气,总闷在马车中人也吃不消。
“陆大人和他们熟悉?”
“谈不上熟悉,就是去岁京师之战,大家一起配合过。”
“曹公公一起喝点?”陆羽这边说着,那边曹太监的随从已经拿出自带的精致碗筷。
木脱等当地的官兵,见状满上酒,一起碰了一碗。大伙看的明白,这位太监十有八九是带着圣旨来的,轻易得罪不起。
一碗烈酒下肚,曹公公吐出一口凉气,连日的紧张缓解不少。眼神看向陆羽满是感激,本以为是个死局,没想到跟着这位,任务会这么轻松,回去在老祖宗面前肯定能更进一步。
“好酒!不愧是陆家特产,天寒地冻,来上一口果然效果不错。”
几碗酒下肚后,也渐渐加入聊天中,通过这些将士,陆羽也知道前后因果。就连曹公公放下酒碗,也大骂一句混蛋,可想而知吴淳夫做得有多过分。
大部队到达总督府的时候,衙门附近早就围满了人。其中两镇的官兵居多,毕竟事关自己的饭碗,不能不关心。
金州的将士接替总都府的护卫,不等陆羽等人进门,吴淳夫已经激动地跑了出来。这么多天,他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消息都没有,今天听说朝廷的人来了,而且还有大军。天真的以为是靠山到了,这年头官府的威严不容亵渎,此等大事不严肃处置,朝廷的脸面何在。
特别是看到曹公公,心里更是信心十足,还是九千岁靠谱。自信上来了,也顾不上看清眼前形势,上来就对着门外的官兵,大声质问。
“尔等兵痞子,居然以下犯上冒犯本官,这是造反、是叛乱。”
可惜才说几句,曹公公一个眼神,旁边几个侍卫,立马上前架起吴淳夫,摘下头上官帽,押往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