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请柬送到陆羽手上,到达京师这么久,终于还是被他们注意到。泰宁侯府,这是姻亲剪不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可不是大房,毕竟隔着一层。既然人家愿意屈尊,那他必须赏脸,这就是规矩。
宴席设在京师的一座高档酒楼,来的不是侯府嫡子陈延祚而是庶子陈志高。因为不熟,所以简单寒暄后,就抓紧落座开席。期间陆羽尽量少喝酒,多听少说,任你吹的天花乱坠,只要我不搭话,那就没有下文。实在没有办法,尴尬地笑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陆羽给他的印象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但陈志高却觉得这样的人更好控制。此次他借用侯府名义出面就是拉拢陆家二房,因为可靠消息,这金州是他说了算。
一旦有了金州作为跳板,那些运往辽东的走私物资,就不需要绕道漠南,可直接通过海运直达,所得利润将更高。
宴席之中,他隐晦示意,可是陆羽并没有搭话,这让他摸不着头脑。这年头应该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勋贵中有不少人私下做这个生意,赚的盆满钵满,富的流油。
眼红的他这才主动打听他的住所,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看到这个家伙一直喋喋不休,还想着通过他的地盘走私,虽有万千怒火也只好忍着。瘦死骆驼比马大,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但愿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不是整个侯府的意思,不然就有意思了。
临走前陆羽冷冷地说道:“这位表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请问你代表的是谁?想好了在回答,不然我不介意书信一封给侯爷,问一问具体情况。”
说完不理会这位庶子,直接带着秦石和赵雷消失在大街上。什么人,都这个时候还想着发战争财,资助建奴,走关系都走到他头上,真想一刀了结这个狗东西。他这种人,应该送到辽东前线体验一年半载。
看样子,朝廷中肯定已经有人在做这个事情,而且挣的不少。晚秋的风吹到脸上,一个绝妙的主意浮现在脑海中。
陈志高愤怒地掀翻桌子,这陆家都一个个的都不把他当回事,居然敢威胁他,总有一天要将他们踩在脚下。还有家里的老东西不知变通,也不看看外面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侯府风光早已不再。
远在辽东的金州,工匠们被要求停下手中的工作,乘船南下江南,今年他们可以回家和妻儿团聚。既然步枪枪管没办法解决,索性就放松一段时间,休息是为了更好的灵感。
陆家庄,如同一颗明珠,坐落在泰州,这里似乎除了洪水,其他灾害避而远之。加上陆家大力垦荒和建设,居住这里的百姓,相比周边村落,享受到盛世的富足。
灾害和人祸,让这里的人更加团结,百姓们自发维护庄子的安全,抵制宵小。学堂之中,今年又招收了很多适龄孩童,而那些十七八岁的,已经渐渐融入陆家各个环节中,作为中流砥柱。
作为抗金的金州,是这些孩子首选目标,人数太多,不得已只好以能力见高下。先生出题,谁技高一筹,谁优先。
至于童生,几年间又陆陆续续中了六个。他们是中坚力量,构成整个陆家私塾的班底,负责文化、思想和数理的教授。脱离大明八股的束缚,只为更好地存活下来,守护家园,守护陆家庄以及少爷。
他是他们的心中的偶像,绝望之中带来希望和重生,祖辈、父辈以及同龄的言传身教,让所有人理所当然认为,没有陆羽就没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