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魏忠贤,忙着打击东林党人,朝中遍布爪牙,一时权倾朝野,人人自危。六月初一,左副都御史杨涟,上疏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
这位大太监终于有些慌张,因为其中不少罪状确有其事。不过其倚老卖老,跑到朱由校面前哭诉,避重就轻。皇帝心中知道其为人,但奈何此时需要一只听话的野狗,平衡朝中的关系,防止一家做大。
只好温言抚慰他,斥责杨涟。随后便一头扎进后宫处理家事,次子病重危在旦夕。
等到魏公公缓过神,客氏反应景阳宫发生变故,宫女和太监都换了人,而且陛下下令闭宫。
深宫出身的魏忠贤,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其中事关皇子,必须得弄清楚。于是他秘潜东厂的人,审问景阳宫的宫娥和太监。可是没想到天启这些日子一直关注这里,虽然下令闭宫,但还是经常出入其中。慰藉皇贵妃范氏,告知皇次子的最新情况。
虽然严令不准说出去,但范氏比较心细,发现宫里的宫女和太监情况不对。严词逼问之下,这些人才如实相告,儿子是她的心头肉,谁都不能碰,即使是魏忠贤。
天启再一次驾临景阳宫时,皇贵妃直言说出经过。在皇帝眼神注视下,这位司礼监太监立刻跪倒在地,不敢抬头,求陛下饶恕。
“外面风言风语,朕姑且听任之,怎么连朕的安排你也要调查?”声音冷漠且干脆。
自知做错事情的魏忠贤,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破局,身为内臣,荣辱皆在主子一念之间。如果此时天启放弃他,迎接他的将是地狱,外臣恨不得他早死早超生,东林党人更是想除之后快。想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他果断出卖了客氏。
“您的乳母客妈妈,担心有人对皇子不利,这才和奴才商议,弄清事情过程。奴才掌管东厂,有为陛下分忧解难之责,这才擅作主张,请主上责罚。”
“这里是朕的后宫,何时轮到尔等指手画脚,司礼监何时可以管的这么宽?”朱由校盯着魏忠贤,似有杀意,但是想到朝廷中的事情,又只好作罢,现在不是时候。
“这里是皇后做主,尔等做好分内之事,再有下次司礼监可以换个人,我看曾经的王安就不错。至于客氏,你告知其安分地待在宫中,近日不用出来,朕不想看到她。”
皇帝也是父亲,护犊子之心不比别人少,何况他已经夭折一个儿子。天下是他的,也将是他儿子的,未来他还需要子孙后代供奉。他可不想学正德帝,断子绝孙。
“主上仁慈,奴才谨遵圣命。”跪在地上的太监,此时内衣已经湿透,陛下没让起来他根本不敢动。
“好好跪着,这里以后不需要尔等过问,自有御马监人负责。至于你,什么时候皇贵妃解气,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说完他率袖走出景阳宫,因为他想到那个瘦弱的次子,不放心想出宫去看一看。他可不信二王不相见的说法,都是一些方外之士的忽悠。
皇帝一走了之,魏忠贤却依旧跪在此地。范氏不傻,既然陛下没有深追,必有其道理,而且台阶给了她,作为妃嫔,她不能任性。仅仅过了一小会,她便开口让其起身,去忙事情。
“奴才叩谢娘娘恩典,日后娘娘有吩咐,奴才万死不辞。”不得不说,这狗东西拍马屁的功夫挺厉害的,说话水平确实高。
可是他碰触到儿子,这个无法饶恕,不然跪倒死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