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张铨摸着后脑勺,睁开眼睛看到一车的妇人孩童。吓的他以为被建奴抓住,准备运往什么地方,一句话都不敢说。
渐渐地,他发现车上妇人很安定,没有被抓的恐惧和慌张,神情太淡定,加上外面只有稀碎的脚步和马步声。带着忐忑的心,他小心拉开帘子,看到几个熟人。
“大人你醒啦,出来透口气。”陆羽看到张铨,笑着说道。
御史坐到马车外面,看着两个少年郎,十分不解:“为什么要救我?”
“百姓的选择!而且大人别忘了,沈阳还在,那里更需要个主事人。”陆羽看着远方,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人既然已经醒了,那我们再加快点速度,甩开敌人,活下来才是真。”说完,带头加速,走在最前面。
驾马车的汉子,见状赶忙跟上。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跑。
沈阳城中,几位总兵、参将各有主意,没有统属的关系,如何协调就成了很大的问题。四天过去了,再傻的人都明白,城外的八旗兵是幌子,人数肯定不多。是攻是守,一直没有定论,因为无论哪样都需要双方的配合。
“大哥,如此机会就这么白白放过?”秦氏兄弟私下抱怨着。
“那能怎么办,我们白杆军就这么点人,单独上去不起作用。”秦邦屏低声叹息,没有一锤定音的人,这仗即使打起来也会输。
我们还是维持现状好,先守好城,等待进一步指令。
而两位总兵,各有所忧,却都不想接受对方的领导。谁都想更进一步,谁也不想屈居人下,虽然尤总兵是个副的。
两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沈阳附近,看着仅在咫尺的城池,陆羽和张御史说道:“看!这就是大明的将士,明知城外没有多少人马,依旧不敢出城,就这么让敌人围着。”
“积重难返,派系林立,你是想告诉我这个?”
“大人明智,这就是大明部分将帅的局限性,眼中没有没有朝廷,没有国,只有自己的乌纱帽和小家。”看到这里的情况,他眼神落寞,果然啥都指望不上。
“既早有预料,何须如此失望。接下来你有何建议?”
看着少年郎超出其年龄的能力,他心中有种期待。
“辽阳既失守,沈阳意义不大,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学生认为,趁早出城,挥军退守广宁,再图后事。保存一些有生力量,还是有必要的。”
“好,那就依你,一会儿你们持我印鉴和手书,给城中总兵下令,我等在城外静候佳音。”
陆羽就是看中张御史能听进劝告,分清好坏,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这才选择救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