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中心的超级计算机“昆仑”发出低沉的嗡鸣，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像一条奔腾的数字河流。林昭坐在主控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留下一串残影，刚才从次声波发射器上提取的能源残留数据，正被他输入推演模型。
“昆仑，调用之前存储的高维碎片数据，建立关联模型，重点分析亢金龙符号的能量特征。”林昭的眼睛紧盯着屏幕，瞳孔里倒映着不断变化的三维图谱，“同时导入基地所有人的心理评估报告和过往经历数据，排除干扰项，找出幻觉内容与个人潜意识的关联概率。”
苏晴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放在林昭手边，看着屏幕上复杂的模型，忍不住惊叹：“你这是要把‘幻觉攻击’和‘高维存在’、‘个人潜意识’三个变量全部整合起来？这难度太大了，‘昆仑’的运算负荷会超标吧？”
“已经优化了算法。”林昭头也不回，指尖依旧在键盘上敲击，“我采用了‘维度压缩法’，把高维能量特征压缩到三维坐标系里，用颜色深浅表示能量强度，用线条走向表示传播路径。至于潜意识关联，我只提取关键恐惧因子——比如战争、灾难、密闭空间等，这样能减少70%的运算量。”
屏幕上，三维图谱逐渐成型。代表高维能量的红色区域，与代表潜意识恐惧的蓝色区域，在某个节点形成了明显的重叠——那个节点，正是基地的能源核心区。
“奇怪，次声波发射器明明放在三层通风管道，为什么能量源头会指向能源核心区？”苏晴皱起眉头，“难道还有第二个装置？”
林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出了能源核心区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几名工程师正在正常巡检，设备运行参数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波动。但当他用刚才优化后的算法对监控画面进行“能量过滤”后，屏幕上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绿色光线，从能源核心区的反应堆里延伸出来，沿着电缆线路，一直连接到三层通风管道的三号节点——也就是他找到发射器的位置。
“不是第二个装置，是能量传导。”林昭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对方把高维能量注入了基地的能源系统，再通过电缆线路传输到指定位置，激活次声波发射器。这样一来，即使我们拆除了发射器，只要能源系统里的高维能量还在，他们就能随时激活新的装置。”
苏晴脸色一变：“那我们岂不是要关闭能源核心区？可基地的生命维持系统、防御系统都依赖它，关闭超过十分钟，整个基地就会陷入瘫痪！”
“不用关闭。”林昭指尖一点，屏幕上的三维图谱发生了变化，红色区域里出现了一道黄色的线条，精准地绕开了所有关键设备，“高维能量虽然能通过电缆传导，但它有一个特性——无法穿透含有‘铱元素’的合金。基地的能源核心区有三道铱合金防护层，对方的能量只能停留在外层线路，无法进入核心反应堆。也就是说，他们的能量来源不在基地内部，而是通过某种远程方式注入的。”
这一发现让苏晴豁然开朗：“所以，我们的突破口不是找基地里的装置，而是追踪远程能量的发射源头？”
“是，但不止于此。”林昭的眼神变得深邃，“刚才的推演还有一个意外发现——对方注入的高维能量，在传导过程中会产生一种‘意识残留’，就像在电缆上留下了指纹。我已经提取到了这种残留，并且发现它和我们之前破解的高维碎片能量，有60%的相似度。”
苏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这次发动幻觉攻击的，和之前留下高维碎片的，是同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