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眼睛一亮:“偷酒我在行!”
李乘风面露难色:“陆小侠,无凭无据,私闯民宅……”
“李捕头,”陆小凤打断他,“黑衣社留下牌子,是挑衅,但也可能是转移视线。赵鹏举刚被牵扯进栖霞观案就被灭口,这太巧了。若这里是灭口前,有人最后见赵鹏举的地方呢?那这‘梦甜香’,可能就是某个知情者,或者……凶手自己留下的。”
他不再多言,对司空摘星使了个眼色。司空摘星嘿嘿一笑,身形如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掠过高墙,落入院中。不过片刻,那扇后门便从里面被轻轻打开。
院内果然寂静无人,只有几间黑灯瞎火的厢房和一座看似荒废的小楼。然而,当陆小凤推开小楼虚掩的门扉时,一股混合着脂粉气、酒气和那丝若有若无的“梦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楼内陈设精致,与外面的荒废截然不同。桌上摆着残酒,锦榻微乱,显然不久前方有人在此密会。
司空摘星在屋内转了一圈,手快如电地从博古架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丢给陆小凤。“陆小鸡,看看这个。”
陆小凤接过册子,翻开几页,脸色渐渐凝重。上面记录的并非账目,而是一些代号、时间与地点,其中几个代号旁,赫然画着与那黑衣社令牌上一般无二的狰狞鬼首!
“这是……黑衣社的任务记录?”李乘风凑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花满楼耳朵微动,低声道:“有人来了,脚步很轻,不止一个,带着兵刃。”
他话音未落,破空之声骤响!
数点寒星穿透窗纸,直射屋内四人!来势之疾,角度之刁,显是高手所为!
陆小凤身形不动,右手食指与中指疾探,只听“叮叮”数声轻响,已将射向他和花满楼的几枚透骨钉尽数夹在指间。司空摘星则如泥鳅般滑溜,一个铁板桥避开暗器,顺手还将射向李乘风的几枚飞镖用不知从哪摸出的磁石吸走。
“看来,我们撞破了好事。”陆小凤将透骨钉丢在地上,目光锐利地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深沉,唯有风声呜咽。
但那无形的杀机,已如蛛网般悄然笼罩下来。黑衣社的面纱,似乎刚刚被掀开一角,更深的危险便已接踵而至。
陆小凤将那本册子塞入怀中,朗声笑道:“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酒?这苏老板藏的酒,味道似乎还不错。”
夜色中,回应他的,只有更深的寂静,以及那仿佛无处不在的、“黑衣无常”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