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司空摘星正守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的人。赫然便是那个从荷花池畔失踪的黑衣仆役!他竟然没死!
“嘿,陆小鸡,你猜我在哪儿找到这家伙的?”司空摘星得意地踢了踢那仆役,“他居然想混在出殡的队伍里溜走!脸上还戴着张假脸,扮成了个老头儿!可惜,他走路的姿势瞒不过我这双眼睛。”
陆小凤扯下仆役嘴里的破布,那仆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等逼问,便涕泪横流地喊道:“我说!我全都说!是二爷!是沈万才指使我的!他让我处理掉老爷的‘脸’,然后在荷花池边装鬼吓人!灵堂、灵堂那边也是他安排的人尖叫的!他说只要我把事情办好,就带我一起走,给我一个新的身份!”
“沈万才现在在哪里?”陆小凤厉声问。
“我、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但他之前提过……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说……等风头过去,他要用‘那张最重要的脸’,去接收沈家的全部家产!”
最重要的脸?接收全部家产?
陆小凤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沈员外已死,沈万才“失踪”,能名正言顺接收沈家庞大产业的,只剩下一个人——沈玉珠!而她一个女子,若要掌管家族,必然需要依靠一个“可靠”的男性,比如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或者……一个突然出现的、对她有影响力的“丈夫”!
“不好!沈玉珠有危险!”陆小凤脸色一变,“沈万才的目标,从来不只是家产,还有沈玉珠这个‘身份’!他可能要‘取代’的,是即将围绕在沈玉珠身边,能够实际掌控沈家的人!或者……他干脆就想办法‘变成’沈玉珠信任的某个人!”
三人立刻动身,再次冲向沈家大宅。
此刻,天色已亮。沈家大宅却笼罩在一片更深的诡异寂静中。下人们行事匆匆,面露惶恐,仿佛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们直奔沈玉珠的绣楼。
绣楼内,沈玉珠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魂魄。她的贴身丫鬟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而梳妆台上,赫然放着一张刚刚完成、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那面容,竟与沈玉珠有七八分相似,却又带着一丝不属于她的、属于沈万才的阴鸷气质!
面具旁,还有一张字条,上面用朱红的笔写着:
“陆小凤,你来晚了一步。这张‘脸’尚未找到最适合的主人。游戏,才刚刚开始。下一张‘画皮’,会是你身边之人的模样吗?”
落款处,画了一个没有五官的、空洞的脸谱。
陆小凤拿起那张字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看着镜中失魂落魄的沈玉珠,又看了看身旁的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一股寒意弥漫心头。
沈万才没有离开,他就像一条变色龙,融入了双旗镇的背景色里。他不再仅仅是凶手,而是一个潜伏在阴影中的、以玩弄人心和窃取身份为乐的“画皮恶魔”。他接下来的目标,充满了随机而惊悚的可能,或许是真的沈玉珠,或许是花满楼,甚至可能是他陆小凤自己!
“他是在挑衅,也是在宣战。”陆小凤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想告诉我们,在这双旗镇,他可以变成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