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人站在那里。
他的人比雪更白,比云更孤远。腰间悬着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已是天地间最寒冷、最寂寞、也最锋利的那一点。
西门吹雪。
他的目光落在陆小凤身上,那目光也如同剑锋,冰冷,直接,不带丝毫情绪。“我听到了哨声。”他开口,声音也平淡冰冷,如同剑刃破风,“川西彭家的求救哨音,不该出现在京城,更不该出现在你住的地方。”
陆小凤笑了:“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耳朵。”他将铁牌从花满楼手中取回,抛给西门吹雪,“顺便看看这个。”
西门吹雪接过铁牌,只瞥了一眼,指尖剑气微吐。那坚硬冰冷的铁牌竟发出一声轻微嗡鸣,鬼首的獠牙处出现一道细微的刻痕。“邪祟之物。”他评价道,语气里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惹麻烦的本事,一如既往。”
“这次是麻烦自己撞上来的。”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它还说,下一个就是我。”
西门吹雪的目光终于从铁牌上移开,看向陆小凤,那冰冷的眼底,似乎极细微地亮了一下,如同雪地上掠过剑光。“很好。”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但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有值得出剑的对手,很好。
花满楼轻轻摇头,笑意无奈却包容:“看来这京城,想不热闹也不行了。”他转向陆小凤,“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陆小凤收回铁牌,目光扫过西门吹雪腰间的剑,又看向花满楼无焦却洞悉一切的眼睛,嘴角勾起。
“自然是去拜访一下第一位发现冷衡失踪现场的那位捕快,”他说道,“耳朵不会自己跑到青石板缝里。总该有人,听到点什么,或者……看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