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贾张氏根本不接茬,上前一步,手指头差点戳到秦淮茹的鼻子上,“我为了这家费心费力,你呢?竟然给东旭带绿帽子。”
秦淮茹一愣,心里暗道不好。自己婆婆又要整事了。
“妈,我也是被逼无奈呀!你进入后,我一个人照顾家,还要上班,才犯了男人都会范的错……”
“闭嘴!”贾张氏粗暴地打断她,“我告诉你,我今天差点就回不来了!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讨债鬼儿子!傻柱那个黑了心的,他要送我进公安局!他说我破坏革命!许大茂说了,我这叫‘二进宫’,要罪加三等!要游街!要批斗!”
贾张氏越说越激动,把在厂里受的气添油加醋地吼了出来,声音尖锐得能划破玻璃。
秦淮茹听得脸色发白,她虽然不完全相信婆婆的话,但“破坏革命”、“送公安局”这些字眼还是让她心惊肉跳。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她这个保护性的动作,更是彻底激怒了贾张氏。在贾张氏看来,秦淮茹这就是在护着“罪魁祸首”,完全没把她这个婆婆、把她刚才经历的惊险放在心上。
“你还护着他!都是这个小孽种!丧门星!自打他来了,家里就没好过!花钱不说,还差点把我也坑进去!我让你护!我让你生!”
恶向胆边生,贾张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猛地冲上前,不再是单纯的骂骂咧咧,而是直接动了手!
她伸出那双肥胖有力的手,不是去打孩子,而是狠狠地掐向秦淮茹的胳膊,一边掐一边骂:“我让你生!我让你生个野种来祸害家!我掐死你个不守妇道的贱货!”
“啊!”秦淮茹猝不及防,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痛呼出声。她怀里还抱着孩子,根本没法全力反抗,只能一边尽力躲闪,一边用身体护住孩子,嘴里哀求着:“妈!您别这样!妈!孩子吓着了!求您了!”
孩子的哭声因为这番撕扯变得更加凄厉。
“吓着?他还知道吓着?我今天差点被他害死!你还知道求我?早干什么去了!”贾张氏状若疯癫,掐了几下不过瘾,又伸手去揪秦淮茹的头发,嘴里污言秽语不绝:“你个骚狐狸!克死我儿子还不够,还想害死我是不是?带着你的野种滚出我们贾家!”
一时间,贾家屋里鸡飞狗跳。孩子的哭嚎声,秦淮茹的痛呼声和哀求声,贾张氏恶毒的咒骂声,桌椅被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四合院傍晚的宁静。
这么大的动静,立刻惊动了院里的邻居。
最先闻声赶来的人可不想管贾家的事情,只是聚在贾家门口,议论纷纷。
“听这动静,贾张氏又发什么疯呢?”
“谁知道呢,一早好像出去了,回来就这样了。”
“淮茹真可怜,带着几个孩子,还得受这气……”
“啧,贾张氏这嘴也太毒了,什么话都往外骂。”
有人去拍贾家的门:“贾大妈,开开门!有什么话出来说,打孩子妈算什么本事!”
“就是!把孩子都吓坏了!”
但贾张氏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劝?反而骂得更响:“都滚!这是我们贾家的事!轮不到你们外人管!秦淮茹就是个丧门星,带着个小讨债鬼要害死我啊!”
屋里,秦淮茹头发被扯乱,胳膊上满是青紫的掐痕,脸上泪水纵横。她死死抱着哭得快要背过气的孩子,蜷缩在墙角,承受着婆婆疯狂的殴打和辱骂。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绝望,丈夫早逝,婆婆刁蛮,孩子幼小,生活的重担和此刻的屈辱几乎要将她压垮。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辛苦维持这个家,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而婆婆口中那“破坏革命”的可怕罪名,更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
轧钢厂里那场被迅速平息的风波,其恶毒的余烬,已然随着贾张氏的惊魂归巢,在这座四合院里,以一种更不堪、更虐心的方式,重新燃起了熊熊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