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哭得那样,不像假的吧……”
何雨柱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一步踏出人群,指着贾张氏,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发抖:“贾张氏!你他妈再满嘴喷粪胡咧咧一个试试!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缺德事?!你血口喷人!”
许大茂也躲不住了,硬着头皮挤出来,尖着嗓子叫道:“贾张氏!你……你可别胡说八道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儿媳妇生孩子关我屁事!你再诬陷我,我……我告你诽谤!”
贾张氏见正主出来了,更是找到了目标,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干瘦的手臂就要往何雨柱身上扑,被几个看热闹的工人赶紧拦住。
“何雨柱!你个伪君子!你敢做不敢当!以前你天天往我家跑,送饭送菜,安的什么心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装好人了?我呸!”她又扭头指向许大茂,“还有你许大茂!你个坏种!整天色眯眯地盯着淮茹,最后哄骗秦淮茹和她结婚,现在又离婚,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就是你们害得我们贾家不得安生!领导呢?厂领导呢?出来管管啊!这样的败类工人,你们厂里还要吗?!”
场面彻底失控了。厂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后面来的工人根本进不去,交通完全阻塞。保卫科的人闻讯赶来,试图驱散人群,把贾张氏拉走,可贾张氏此刻如同激发了所有潜能的悍妇,又抓又咬,在地上打滚,几个年轻力壮的保卫干事一时竟都近不了身。
“我不走!今天领导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看轧钢厂是怎么包庇流氓欺负老百姓的!呜呜呜……”贾张氏嚎得声嘶力竭,演技堪称巅峰。
就在这混乱不堪、保卫科束手无策、围观群众议论声越来越大,几乎要影响到厂内正常秩序的时候,一个沉稳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了: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成何体统!”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只见副厂长李怀德沉着脸,在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最终落在中心人物——撒泼打滚的贾张氏身上。
保卫科长赶紧上前,低声快速汇报情况。
李怀德听着,脸色愈发难看。厂门口发生这种丑闻,影响极其恶劣,若是传到上面,他这分管后勤和部分行政的副厂长脸上也无光。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走到贾张氏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这位老同志,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我是厂里的厂长李怀德,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反映,在厂门口这样闹,解决不了问题,还影响生产,这是不对的。”
贾张氏一看来了个“大官”,立刻调转了枪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她的控诉:“青天大领导啊!您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她指着何雨柱和许大茂,“就是他们!何雨柱和许大茂!他们两个,欺负我儿媳妇秦淮茹!让她怀了孩子,现在生下来了,他们都不认账!领导您说说,这还有天理吗?我们贾家男人死得早,就活该被这么欺负吗?您要是不严惩这两个流氓,我……我今天就撞死在这厂门口!”
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反驳,被李怀德一个眼神制止了。许大茂更是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胡说八道,纯粹胡说八道……”
李怀德听着贾张氏的话,他可是最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了,因为那孩子是他和秦淮茹生的。
一个念头迅速在李怀德心里闪过。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领导的威严和耐心,对贾张氏说道:“老同志,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你放心,我们轧钢厂是国营大厂,绝不会包庇任何一个品行不端的工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件事,厂里会认真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他示意保卫科的人:“先把这位老同志扶到接待室去休息,倒杯热水。何雨柱,许大茂,你们俩也先别上班了,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李怀德的处理方式,看似公正,暂时安抚住了濒临疯狂的贾张氏。她被两个保卫干事半请半架地弄去了接待室,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领导英明”。
之前李怀德对抛弃秦淮茹还有点愧疚,但经过今天她婆婆这么一闹,李怀德心里那份隐秘的心思,反而更加清晰和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