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大…大茂?怎么了这是?棒梗,你哭什么?”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快步走向中院。
许大茂猛地回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秦淮茹,以及她怀里的那个襁褓。那眼神,不再是往日哪怕吵架时也残留的一丝情分或算计,而是彻骨的冰冷、憎恶和毁灭欲!
“怎么了?”许大茂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刚才的咆哮更令人心悸,“秦淮茹,你回来的正好!”
他一步跨上前,根本不容秦淮茹反应,一把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秦淮茹痛呼一声,差点没抱稳孩子。
“走!现在!立刻!跟我去街道办事处!”许大茂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碴子,“离婚!”
“离…离婚?”秦淮茹如遭雷击,脸瞬间煞白,脚下踉跄着被许大茂拖着往外走,“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放开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许大茂猛地停下脚步,将那张几乎被他捏碎的证明狠狠拍在秦淮茹眼前,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院落,“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看看!好好看看!这是医院的证明!我A型血!你也是A型血!可这个小野种是b型血!秦淮茹!你告诉我!这是谁的野种?!啊?!你他妈让我许大茂当了活王八!还让我养野种!奇耻大辱!滔天之恨!我不离婚?我留着你们继续恶心我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秦淮茹的心窝,也捅得全院人鸦雀无声。
秦淮茹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一片空白。血型…证明…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而且是以这种当众撕扯、鲜血淋漓的方式!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离婚?不行!绝对不行!离开了许大茂,她一个人怎么养活三个孩子和一个婆婆?更何况,这件事一旦坐实,她秦淮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在这个院里,在这个世上,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不…不是的…大茂!你听我说!一定是医院搞错了!对!搞错了!”秦淮茹涕泪横流,拼命地摇着头,死死抱住孩子,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许大茂的铁钳,身体往下坠着,声音凄厉地哀求:
“大茂!求求你了!别这样!我们不能离婚!你看在孩子的面上!看在咱们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我求求你了!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我伺候你!我给你当丫鬟!别赶我们走…离了婚,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嗷嗷待哺的孩子,棒梗他们还小…大茂!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求你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瘫软在地上,往日里的那些精明算计、楚楚可怜,此刻全都化作了最原始、最绝望的乞求。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然而,此时的许大茂,心早已被愤怒、屈辱和恨意烧成了灰烬。秦淮茹的眼泪和哀求,非但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怜悯,反而让他觉得无比恶心和虚伪!
“滚开!”许大茂猛地一甩胳膊,将几乎挂在他身上的秦淮茹甩了一个趔趄,“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让我养野种的时候想什么了?!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想什么了?!秦淮茹,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婚,今天离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你!走!”
他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停留,再次粗暴地拽住秦淮茹的胳膊,几乎是拖死狗一样,不顾她的哭喊、挣扎和哀求,硬生生地拖着踉踉跄跄、哭得几乎昏厥的秦淮茹,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朝着院外走去。
那决绝而无情的背影,宣告着一个家庭的彻底破碎,也在这暮色四合的四合院里,投下了一道漫长而冰冷的阴影。一场闹剧暂时落幕,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滔天的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