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点。许大茂像是为了缓解情绪,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大前门”,先是自己叼上一根,然后又习惯性地递给何雨柱一根——这是男人们之间常见的缓解紧张的方式,他几乎成了本能。
“来,抽一根,缓缓劲儿。”许大茂说着,就要划火柴。
何雨柱也确实有点乏,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接。然而,他的手指还没碰到烟卷,就听到一声清脆又严厉的呵斥从旁边传来:
“哎!你们干什么呢!这里是无烟医院!禁止吸烟!没看见墙上的标志吗?”
一个值班的小护士叉着腰站在不远处,柳眉倒竖,指着墙上醒目的“禁止吸烟”标志,毫不客气地训斥道:“家属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违反规定啊!这里都是产妇和婴儿,能闻烟味吗?有点公德心!赶紧收起来!”
两个大男人,刚刚一个还在真情道谢,一个差点就要接烟,此刻同时僵住了,动作定格,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何雨柱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接也不是,收也不是。许大茂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划火柴的手更是僵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小护士可不给他们留面子,继续批评:“尤其是你(指着何雨柱),看起来挺明白一人,怎么也跟着抽?刚才是不是你劝他冷静来着?自己倒不冷静了?”
何雨柱被说得哑口无言,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许大茂更是赶紧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连同烟盒一起慌里慌张地塞回口袋,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护士同志,太紧张了,忘了规矩,忘了规矩,不抽了,绝对不抽了!”
小护士又瞪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就在这一瞬间,刚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情氛围被彻底打破,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般。走廊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彼此凝视着对方,脸上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了流动。
许大茂的脸上还残留着几道血痕,在医院明亮的灯光下,这些血痕显得格外刺眼。它们仿佛在提醒着他十天前那场激烈的冲突,那是一场让他狼狈不堪的争斗,而如今,在这产房外,他又以另一种方式,再次体验到了那种“手足无措”和“颜面扫地”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产房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