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马华的拳头瞬间攥紧了,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仿佛又听到了当年那个抛弃他娘、骂他娘是“不会下蛋的鸡”的混账男人的声音!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恶心感直冲头顶。旁边的胖子也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他猛地一扯马华的衣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马华!听见没?听见没?!这孙子亲口说的!要休妻!还他妈骂秦京茹不下蛋!操!这证据太硬了!”
他眼睛放光,语速飞快:“你!你就在这儿给我盯死了!一步也别动!看紧咯!我腿快,我这就去找保卫科!找李主任!妈的,这回非把这孙子扒光了晾在厂门口不可!”胖子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说完不等马华回应,猫着腰,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朝着厂部办公楼的方向,一溜烟地狂奔而去,身影在废弃的零件和荒草间几个起伏,就消失不见了。
马华独自一人趴在冰冷的铁疙瘩后面,仓库里传来的污秽声响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朵。他强迫自己冷静,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的、仿佛怪兽巨口的铁皮门,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他焦急地等待着,期盼着保卫科那熟悉的身影能快点出现,将这肮脏的牢笼彻底撕开。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马华趴在冰冷的废弃铁件上,耳朵里灌满了仓库里那对狗男女令人作呕的声响。许大茂狂妄的秽语和秦淮茹刻意压抑的哼唧,在死寂的废弃厂区里被无限放大,像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他死死攥着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胸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碎了荒地上的枯草。马华猛地抬头,只见胖子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在前面,身后跟着四五个穿着藏蓝色制服、表情严肃的保卫科干事。领头的是保卫科的赵鹏科长,一个方脸浓眉、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汉子。胖子一边跑,一边指着仓库方向,嘴里无声地飞快比划着,脸上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马华立刻从藏身处跳起来,朝着赵鹏他们用力挥手示意,指向那扇虚掩的铁皮门。
李科长眼神一厉,没有任何废话,猛地一挥手。身后两个体格健壮的保卫干事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其中一人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底部。
“哐当——!!!”
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在这废弃的角落炸开!虚掩的铁门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彻底崩开,猛地撞在里面的砖墙上,震落簌簌的灰尘,发出刺耳又沉闷的回响。
仓库内瞬间的景象,像一幅丑陋的定格画面暴露在骤然涌入的天光之下。
许大茂正把秦淮茹死死压在积满厚厚灰尘的一张破旧木桌上,裤子褪到一半,露出半截白花花的屁股。秦淮茹的上衣扣子被扯开了好几颗,头发凌乱,脸上还残留着扭曲的惊恐和潮红。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刺目的光线,让两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动作瞬间僵住。
许大茂脸上的狂妄和得意瞬间冻结、碎裂,变成了极致的惊恐和茫然。他猛地扭过头,看到门口堵着的几个蓝色身影和那几张铁板似的脸,尤其是赵鹏那双冷得掉冰渣的眼睛,他全身的血仿佛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煞白一片。
“啊——!”秦淮茹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猛地推开身上僵硬的许大茂,手忙脚乱地去掩自己敞开的衣襟,身体筛糠似的抖成一团,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羞愤。
许大茂被推得一个趔趄,这才如梦初醒。他手忙脚乱地去提自己挂在腿弯的裤子,动作仓皇又笨拙,脸上落差十分不生气的样子,因为这保卫科现在可是归他管的,现在自己收下竟然抓我呀!许大茂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你们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我正在和秦姐,秦淮茹是纯洁的同志友谊,正在讨论工作呢,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目无领导。知道后果吗?”
赵鹏眼里怎么能有沙子呢,他开口道:“许大科长和员工讨论工作,都讨论的裤子都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