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路风驰电掣的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红星轧钢厂，他额角青筋暴起，车把被攥得吱呀作响，黑色的中山装下的脊背绷得像张满弦的弓，一路横冲直撞地朝着厂区飞驰。
保卫科小徐老远就瞧见了这道熟悉的身影，笑着抬手打招呼：“许哥，今儿……” 话音未落，许大茂黑着脸骑车掠过，带起的风卷得小徐脸上的笑意僵成一片。小徐望着远去的背影，挠挠头嘟囔道：“这许大茂怎么了，之前他总是笑哈哈好的给我们打招呼，今天我们给他打招呼，他竟然不搭理我们。”
一旁的同事凑过来，压低声音冷笑：“人家现在是干部，不搭理你不很正常。他许大茂靠着抄自己老丈人家，出卖自己前妻，背后捅刀自己院大爷刘海中上台，人家现在可是厂工人纠察队的领导，人家还能看得起咱们这些人。” 小徐缩了缩脖子，望着许大茂远去的方向，心有余悸地说：“得，也怨我。今天他明明黑着脸，我还给他打招呼。看来今天又有人要倒霉了。”
许大茂将自行车猛地往医务室门口一甩，金属车架撞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推门而入时，室内暖黄的灯光被他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护士小李正低头整理病历，抬头看见许大茂阴沉的脸色，手里的文件夹差点滑落：“许领导你今天怎么来医务室了，是哪不舒服吗？”
“我今天来找你。” 许大茂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一步跨到小李面前，皮鞋重重砸在地板上，惊得小李后退半步。
小李脸上血色尽失，结结巴巴道：“许领导，我可没有招你惹你了，你找我干什么呀！”
“我找你是有事要问你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立马滚蛋。去给我扫厕所去。” 许大茂的手指几乎戳到小李鼻尖，他身后的白大褂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活像只张开翅膀的秃鹫。
小李双腿发软，扶着桌沿勉强站稳：“许领导你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上个月，秦淮茹来这里的时候，是谁接待她的。” 许大茂的喉结剧烈滚动，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钢珠。
“上个月秦淮茹确实来了一次，好像是张大夫接待的她，具体她来看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 小李声音发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许大茂目光如刀，又问：“嗯，现在张大夫在屋里吗？”
“嗯，在的，我去给你汇报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话音未落，许大茂已经大步流星朝着里间走去。
张大夫的办公室门被 “哐当” 一声踹开，诊室里弥漫的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刺鼻。张大夫正握着听诊器给病人检查，被这声巨响惊得浑身一颤，听诊器 “啪嗒” 掉在桌上：“许大茂，你不会敲门吗？我正在给人看病呢。”
“你别废话，我今天来找你的，其他人给我滚蛋。” 许大茂一脚踢开脚边的凳子，金属腿在地面划出长长的刮痕。看病的工人慌忙起身，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小跑着逃出诊室。
张大夫强作镇定，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许领导，你来这打扰我帮人看病，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你没有得罪我，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老实告诉我就可以。否则的话我就让你滚蛋。” 许大茂一把掀翻桌上的病历，纸张像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