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秘境突然能用了,是伊莎贝尔的出现,像钥匙一样打开了这个沉睡的魔法时代。
“哈尼?你干嘛发呆?”
杰森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
艾尔烟猛地回神,肩膀轻轻一震。她看着杰森焦急的脸,心里快速盘算——总不能说自己有随身秘境吧?只能编个理由:
“我……我刚才突然想起,我外婆好像说过,我们家祖上有女巫血统。”
她故意放慢语速,眼神装作不经意地飘向窗外,
“说不定我也会点魔法,要不……我试试?”
“真的?”
杰森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哭腔还没消,声音里带着惊喜,
“你真的会魔法?”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驱逐伊莎贝尔,”
艾尔烟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片花瓣,那是她早上从秘境里摘的蟠桃花瓣,粉白渐变的颜色,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但试试总比坐着等好。”
杰森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艾尔烟深吸一口气,指尖捏着那片花瓣,唇瓣轻轻动了动,一缕气流拂过花瓣。
下一秒,花瓣突然在空中展开,无数光点从花瓣里飘出来,渐渐汇聚成一个女子的模样:
白裙曳地,长发上缀着细碎的桃花瓣,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光,气质绝俗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艾尔烟抬手,指尖的光点轻轻碰在拉娜的额头。
拉娜的眼皮动了动,猛地睁开眼——伊莎贝尔又醒了。
她一看见艾尔烟,眼神就变得凶狠,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艾尔烟用魔法定在沙发上,只能咬牙骂道:
“你这丫头不讲武德!居然偷袭打晕我!我要先杀了你,再杀了艾拉的后人!”
艾尔烟却没跟她吵,声音放得柔了些:
“伊莎贝尔,我知道艾拉举报你是女巫,让你被火烧死,是她不对。”
她顿了顿,看着伊莎贝尔眼里的恨意,
“可她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连骨头都化成灰了,你却能借着拉娜的身体复活,不管怎么说,你都比她赚了,不是吗?”
她指了指旁边那个桃花化成的女子,
“我为你准备了新身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去杰森他爸的模特公司——以你的样貌,肯定能迷倒万千少男。”
“哼!”
伊莎贝尔别过脸,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们女巫要守身如玉,男人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我对他们没兴趣!”
艾尔烟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
“对男人没兴趣?可我怎么听说,今天下午,你跟莱克斯待在一起?”
伊莎贝尔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又硬气起来:
“我讨厌他!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罚他弹钢琴,弹到死为止!”
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现在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累得断气了吧?”
“什么?”
艾尔烟的脸色瞬间白了,
“伊莎贝尔,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没再跟伊莎贝尔废话,掌心突然腾起金色的光,那光像一张网,瞬间裹住了从拉娜身体,不一会儿就飘出来的半透明蓝色灵魂,那是伊莎贝尔的灵魂。
她强行将伊莎贝尔安顿在蟠桃花瓣的身体里。
伊莎贝尔尖叫起来,灵魂在光网里挣扎:
“你放开我!你的魔法怎么会比我强?”
她看着艾尔烟冰冷的眼神,突然慌了,趁艾尔烟注意力在光网上,猛地挣开光网的一角,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往门口跑,拉开门就没了踪影。
“别追了!先去救莱克斯!”
艾尔烟顾不上跑掉的伊莎贝尔,对杰森喊了一声,脚下瞬间升起一阵风,是御风诀。
她的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房门。
莱克斯家的别墅灯火通明,艾尔烟直接从窗户飘了进去,落在客厅里。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黑色的檀木钢琴前,莱克斯坐在椅子上,衬衫的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双手的指关节已经血肉模糊,指甲断裂,鲜血顺着指尖滴在钢琴键上,把白色的琴键染成暗红,连琴盖内侧都溅满了血点。
他的眼神空洞,嘴唇干裂,嘴角挂着血沫,却还在机械地按着琴键,弹出的曲子早已变调,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停不下来。
“莱克斯!”
艾尔烟冲过去,指尖的金色光流瞬间注入他的后颈。
那股操控着他的魔法像冰一样消融,莱克斯的身体猛地一软,头靠在钢琴上,双手无力地垂落,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彻底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窗户又被风吹开,一个身影跳了进来,是克拉克。
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看到莱克斯倒在钢琴上,他连忙跑过去,手指轻轻探了探莱克斯的鼻息,松了口气:
“还好,还有气。”
他转头看向艾尔烟,语气里带着点庆幸,
“是拉娜醒了之后给我打电话,说伊莎贝尔附在她身上,要弄死莱克斯,我赶紧往这边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你已经把他救了。”
艾尔烟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抱歉啊,耽误你当英雄了。”
克拉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朵微微发红。
他看向窗外的夜色,眼神里带着点迷茫:
“其实我不想当英雄,”
他的声音轻了些,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只想像普通人一样,上学、打球,不用总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艾尔烟看着他的样子,没再说话,只是蹲下身,轻轻把莱克斯的手放好,那双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看着触目惊心。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还有莱克斯微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