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帮主一根打狗棒,打得三十个金兵哭爹喊娘!”
雪岭狐王听得心痒,忽然停下脚步,对如烟道:
“百晓生传人?你知不知道洪七的武功招式?”
如烟正啃着偷来的野山楂,含混不清地说:
“不就是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嘛,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雪岭狐王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那你把招式都演示给我看,要是敢藏私……”
如烟不敢怠慢,当下捡起树枝当打狗棒,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
“棒打双犬”
“拨狗朝天”
“恶犬拦路”……
她边打边念招式名,虽然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却把棒法的精妙之处都展现出来。
接着她又模仿降龙十八掌的架势,
“亢龙有悔”
“飞龙在天”
“见龙在田”……
每一招都有模有样。
雪岭狐王看得认真,记熟了招式后,又找来一幅洪七的画像——想来是从哪个茶馆墙上揭的。
他伪装成洪七的样子找到一群游方的丐帮弟子,拍着胸脯说自己就是洪七,还耍了几招刚学的打狗棒法。
那些弟子本就没见过帮主本人,见他招式像模像样,又出手阔绰地给了些碎银子,竟真的信了。
雪岭狐王趁热打铁,在山坳里开了场“抗金大会”。
他站在土坡上,扯着嗓子喊:
“兄弟们!金兵占我河山,杀我同胞,咱们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岂能坐视不理?九阴真经里有绝世武功,只要拿到它,咱们就能练成神功,把金兵赶出去!”
底下的乞丐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叫好。
雪岭狐王见状更得意了,又道:
“可如今这真经线索被全真教攥着,他们想独吞!咱们得去全真教讨个说法,把薛兰姑娘请出来,问出真经下落,也好壮大我丐帮,早日光复河山!”
一群不明就里的丐帮弟子被说得心潮澎湃,跟着他往终南山去。
到了全真教山门外,雪岭狐王指挥着众人唱开了花调子:
“全真教,不要脸,藏着真经不露面!薛姑娘,快出来,说出秘密保平安!”
如烟躲在旁边的槐树下,捂着嘴偷偷笑。
她从怀里摸出用油纸包着的果脯蜜饯,那是从客栈顺来的,此刻正悠闲地一颗一颗往嘴里塞,只觉得这雪岭狐王实在滑稽。
山门“吱呀”一声开了,全真七子鱼贯而出。
丘处机见一群乞丐在山门外喧哗,眉头紧锁:
“洪七!我全真教与丐帮素无瓜葛,你为何带人造次?”
雪岭狐王梗着脖子,故意哑着嗓子模仿洪七的语气:
“丘道长这话就不对了!我丐帮为天下苍生抗金,要本九阴真经增强实力,有何不妥?”
“一派胡言!”
马钰上前一步,拂尘一摆,
“你们分明是为了真经而来,却扯什么抗金大旗,简直可笑!”
“这么说,全真教是想独吞九阴真经?”
雪岭狐王眼珠一转,朝身后喊道,
“兄弟们,他们想独吞真经,咱们答应吗?”
丐帮弟子们被煽动得群情激愤,纷纷举棒高喊:
“不答应!不答应!”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忽听房顶上有人哈哈大笑:
“好个热闹!没想到我这叫花子不在,竟有人敢冒充我耍威风!”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乞丐坐在房檐上,手里还啃着半只鸡,正是洪七!
他三两口吃完鸡肉,抹了把油乎乎的手,纵身跳了下来。
雪岭狐王心里一慌,嘴上却不肯示弱:
“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我?”
丐帮弟子们都看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小声嘀咕:
“怎么有两个帮主?”
“谁真谁假,打一架便知!”
雪岭狐王知道躲不过,索性横下心来,
“看招!”
他猛地使出刚学的降龙十八掌,一掌拍向洪七,掌风倒也有几分气势。
洪七公却不慌不忙,侧身避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绿竹杖,正是打狗棒法的起手式:
“来得好!”
“咦?”
洪七公躲过他的“龙战于野”,脸上露出惊色,
“你这掌法从哪学的?竟有几分像我!”
雪岭狐王反口道:
“这话该我问你!你这打狗棒法,定是偷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