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举手之劳罢了。”
他耳根微微泛红,眼神都有些闪躲。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边打架的人已分出了胜负。
地上躺着几个呻吟的汉子,血珠混着酒水在泥地里晕开,两边领头的互相啐了口唾沫,放了几句“走着瞧”的狠话,便各自搀扶着伤员狼狈离去。
一场闹剧落幕,大堂里的客人吓得跑了大半,瞬间空旷了不少。
白衣男子看着空荡荡的二楼,笑道:
“看来现在有空房间了。”
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
“有有有!刚收拾出来三间,公子您看够不够?”
白衣男子让随从跟着掌柜的去办手续,自己则提着剑上了楼。
如烟望着他的背影,耳朵却尖——刚才那汉子跟掌柜的打听路时,她分明听见他们要去临安府。
雨停时已是后半夜,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如烟打算收拾东西去牛家村,那是去临安的必经之路。
收拾妥当后,她坐在床沿,开始查看自己的金手指,发现除了基本数据和特殊体质,其他金手指都被封印了。
如烟看着自己柔弱的身体叹了口气,希望自己的运气+5能够发挥作用,活过100岁。
她摸了摸布包里的铜钱,决定明天一早就买头小毛驴,总不能靠两条腿追人家的马队吧。
官道两旁的柳树抽出了新绿,如烟骑着头灰扑扑的小毛驴,慢悠悠地晃了三天。
这小毛驴看着不起眼,走起来却稳当,每日行五六十里路,正好在第三天傍晚赶到“迎客来”客栈。
刚拴好驴,她就看见大堂角落里坐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正和一个穿青衫的男子说话。
那青衫男子独自啃着冷馒头,桌上只放着一碗白水,气质却清冷孤傲,手指修长,握着馒头的姿势都像在抚琴。
白衣男子面前倒摆着两碟小菜,一壶温酒,正热络地说着什么。
“你我一见如故,我叫欧阳锋,兄台贵姓?”
白衣男子举杯笑道。
青衫男子抬眼,声音冷淡如冰:
“黄药师。”
“哦,那我叫你药兄吧。”
欧阳锋毫不在意他的疏离,自顾自地续上话。
“随意。”
黄药师低头咬了口馒头,像是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
原来他叫欧阳锋!射雕剧本里面的大反派!没想到他年轻时候这么帅。
她在两人隔壁桌坐下,对店小二扬声道:
“来壶碧螺春,两个芝麻烤饼。”
等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她才端着茶杯,故作惊讶地开口:
“原来你是欧阳锋?”
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真心实意,
“没想到你这么帅。”
欧阳锋这才注意到她,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姑娘,救你只是顺手而为,以身相许真的不必。”
如烟憋着笑,故意板起脸:
“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去牛家村投亲,恰好路过这里罢了。”
欧阳锋果然松了口气,问道:
“你要去牛家村?”
“嗯。”
如烟答得干脆。黄药师突然开口:
“去临安府要路过牛家村,欧阳兄,要不和这位姑娘同路。”
欧阳锋想了想,爽快点头:
“也行,毕竟你一个弱女子上路也不安全。”
如烟正想道谢,客栈门突然被踹开,十几个手持钢刀的汉子涌了进来,为首的络腮胡一眼就盯住了欧阳锋,怒喝道:
“欧阳锋!你杀了我盐帮的弟兄,还敢在此喝酒?拿命来!”
欧阳锋皱眉起身,白衣无风自动:
“我从未与盐帮交手,何来杀人一说?”
“休要狡辩!!”
络腮胡说着就挥刀砍来,刀风带着咸腥的戾气,显然是常年在海边讨生活的。
欧阳锋侧身避开,腰间长剑“呛啷”出鞘,剑光如练: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他虽看似文弱,动起手来却极快,剑尖点、挑、刺,招招精准,不过片刻就挑落了三个汉子的刀。
如烟马上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待着,黄药师仍然慢悠悠的吃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