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孩子,叶丽丝黛被迫掏了迈克尔的心,让他继续沉睡。
那颗曾为复仇而疯狂跳动的心脏被她紧紧攥在掌心,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妖冶的红。
迈克尔的睫毛上还凝着未散的惊愕,仿佛至死都不明白,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人,竟有掀翻一切的力量。
克劳斯推开门时,正撞见这幕。
“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视线死死钉在父亲毫无生气的脸上,那是他恨了千年的人,此刻却让他生出莫名的恐慌。
叶丽丝黛转过身,月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涌进来,在她周身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
她将迈克尔的心脏丢给他:
“喏,你老爸的心脏,自己看着办。”
心脏砸在克劳斯胸前,他下意识接住,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他盯着叶丽丝黛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更狠绝——也更可靠。
“分开埋。”
他咬着牙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要让他永远没机会再爬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新奥尔良暗流涌动。
女巫工会的灰烬还没散尽,狼人族群的哀嚎犹在耳畔,克劳斯用最血腥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统治,却没能完全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
变故发生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
达维娜踩着积水走进废墟般的女巫集会地,指尖划过刻满符文的石壁。
淡紫色的魔法光晕从她掌心蔓延开,唤醒了沉睡在石缝里的灵魂。
艾斯特的身影在光晕中凝聚,她穿着百年前的丝绸长裙,眼神里带着刚苏醒的迷茫,直到看见达维娜年轻的脸,才缓缓勾起嘴角:
“我的小盟友,你唤醒我,是想让我帮你对付克劳斯?”
“不止是他。”
达维娜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硬,
“还有他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以及他们的恶魔之子。”
艾斯特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对孩子。
当她听说克劳斯有了后代时,指尖猛地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只能带走一个孩子,另一个谁都不能碰。”
达维娜皱眉,却在对上艾斯特不容置疑的眼神时妥协了。
她需要艾斯特的力量,哪怕只是暂时的。
芬恩的复活比想象中的顺利。
“母亲。”
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艾斯特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望向窗外。
一只羽毛翠绿的鹦鹉落在窗棂上,歪着头啄理翅膀。
她抬手轻抚鹦鹉的背,低声说了些什么,鹦鹉扑棱棱飞走,朝着迈克尔森庄园的方向飞去。
克劳斯接住那只停在肩头的鹦鹉时,正和叶丽丝黛争论孩子们该喝哪种牌子的花蜜。
“月圆之夜,家庭聚会?”
他捏着鹦鹉腿上的字条,嗤笑一声将纸揉成团:
“她以为我们会傻到自投罗网?”
叶丽丝黛正用银勺喂薇妮喝灵泉水,小家伙咂咂嘴,粉嫩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
“去啊。”
她头也不抬:
“正好让孩子们认认亲戚。”
“你疯了?”
克劳斯抓住她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艾斯特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多。”
叶丽丝黛打断他,抽出被握住的手,轻轻擦掉薇妮嘴角的水渍:
“她想要的不是战争,是救赎。”
月圆之夜,艾斯特的庄园灯火通明。
芬恩穿着礼服站在门口,看见克劳斯时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侧身让他们进去。
客厅里弥漫着烤鹿肉的香气,长桌上摆满了银质餐具,烛火在水晶吊灯里跳跃,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忽明忽暗。
以利亚轻咳一声:
“母亲,你特意让我们来,不会只是为了吃顿饭吧?”
艾斯特放下刀叉,烛光在她眼底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知道安妮是长女。”
她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克劳斯怀里的女婴身上:
“把她给我。”
空气瞬间凝固。
克劳斯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叶丽丝黛按住了他的肩膀。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奇异地安抚了克劳斯翻涌的怒火。
“达莉亚的事,我知道。”
叶丽丝黛直视着艾斯特,声音清晰而稳定:
“但你放心,我的孩子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祭品。”
艾斯特猛地抬头,银质刀叉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个秘密她藏了千年,连芬恩都不曾告知。
叶丽丝黛微微一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掠过的蝙蝠。
“我知道所有事。”
她顿了顿,看着艾斯特骤然收紧的瞳孔,补充道:
“包括芙蕾雅还活着。”
“为什么……”
艾斯特的声音低得像梦呓,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或许真的能颠覆一切。
叶丽丝黛没有回答,只是眨了眨眼。
下一秒,一柄通体漆黑的巨斧凭空出现在她手中,斧刃上流转着暗金色的纹路,仿佛蕴藏着开天辟地的力量。
客厅里的烛火剧烈摇曳,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扭曲,芬恩忍不住后退半步,脸上写满惊骇。
艾斯特死死盯着那柄斧,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威压,比任何古老的魔法都要强大,仿佛只要对方愿意,就能轻易碾碎这个世界。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好,我信你。”
晚餐在一种诡异的和谐中继续。
瑞贝卡给薇妮编了个小小的麻花辫,科尔和克劳斯居然没吵架,以利亚安静地切着牛排,偶尔看向叶丽丝黛的眼神里带着温柔。
当最后一道甜点上桌时,连芬恩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离开时,克劳斯抱着熟睡的安妮,侧头看叶丽丝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