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散去,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却已被一种微妙的温情取代。
克劳斯将叶丽丝黛接回家,两人整日柔情蜜意。
瀑布小镇的另一端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
艾琳娜握紧手里的白栎木匕首,看着芬恩的身体化作飞灰,斯特凡喘着粗气靠在树干上。
达蒙则一脚踹开旁边的灌木丛——那里躺着十几个被芬恩转化的吸血鬼,他们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瞳孔涣散,最后彻底失去生机。
“这是怎么回事?”
艾琳娜的声音发颤,达蒙蹲下身检查尸体,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僵硬:
“血契。芬恩是始祖,他创造的吸血鬼和他共用一条命。”
斯特凡突然脸色煞白:
“那克劳斯呢?”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几人头顶,他们猛地想起凯瑟琳是被克劳斯的人转化的,
而斯特凡是凯瑟琳的后裔,达蒙又源自信徒的血——一旦克劳斯死了,这条血脉上的所有人都会跟着灰飞烟灭。
艾琳娜攥紧匕首的手缓缓松开,指节泛白:
“我们不能杀他了,必须先找到解除血契的办法。”
庄园里的温情还在延续。
克劳斯从叶丽丝黛的发间抬起头,目光里闪烁着野心的光。
他想起自己被困了千年的执念,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狼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你说你是塔提亚的后人?”
叶丽丝黛被他眼里的灼热看得一怔,轻轻点头。
克劳斯站起身,壁炉的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那把你的血液借给我,我要试试能不能造出混血。”
叶丽丝黛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尖绞着裙摆,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微微颤抖:
“那……那你先用一点点试试。”
克劳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雕花匕首,银质的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叶丽丝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时睫毛像受惊的蝶翼,唇角却抿出一丝视死如归的倔强。
克劳斯看着她紧绷的侧脸,于心不忍,最终把匕首放回原位,转身从药箱里取了一根银针。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叶丽丝黛瑟缩了一下,却没敢睁眼。
克劳斯只用银针取了几滴血,红得像玛瑙的血珠滴进水晶瓶里,
他将她指尖的血液吸掉,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指尖,是克劳斯用自己的唾液帮她止血。
“好了。”
叶丽丝黛睁眼时,看见他已经拿着血瓶冲了出去。
克劳斯在森林里找到一个落单的狼人,那狼人正对着月亮低吼,獠牙泛着寒光。
克劳斯粗暴地捏住他的下巴,将自己的血与叶丽丝黛的血混合在一起,强行灌进他喉咙里。
狼人发出痛苦的咆哮,指甲在地上抠出深深的血痕,身体剧烈抽搐着,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凸起。
克劳斯握紧拳头,心脏悬到了嗓子眼——上一次,那些狼人在痛苦中爆体而亡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然而这一次,狼人的抽搐渐渐平息。
他抬起头,瞳孔里一半是狼的凶狠,一半是吸血鬼的阴冷,獠牙与利爪同时显露,周身散发出强悍的气息。
克劳斯突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森林里格外响亮,带着压抑了千年的狂喜。
他拍了拍那混血的肩膀:
“起来,跟我回家。”
庄园的餐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映照着餐桌上的银质餐具。
克劳斯打开一瓶尘封的亨利四世白兰地,琥珀色的酒液倒进高脚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以利亚穿着笔挺的西装,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瑞贝卡戴着珍珠耳环,裙摆上的蕾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科尔靠在椅背上,眼神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叶丽丝黛坐在克劳斯身边,手指不安地绞着桌布,直到克劳斯握住她的手,才稍微放松下来。
“干杯。”
克劳斯举杯,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为第一个属于我们的混血。”
酒杯碰撞的脆响刚落,瑞贝卡就看向叶丽丝黛,珍珠耳环在灯光下闪了闪:
“所以你真的是塔提亚的后人?可你和她一点儿也不像。”
叶丽丝黛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语气却很坚定:
“没人规定后人必须和祖先长得一样。”
以利亚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
“长相确实不同,但你的血液能让克劳斯制造混血——你们的血里,都藏着同样的神奇力量。”
科尔嗤笑一声,晃了晃酒杯:
“所以克劳斯,你不用再盯着埃琳娜了?”
克劳斯揽过叶丽丝黛的肩膀,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带着炫耀:
“用不上她了。我要带叶丽丝黛离开这里,找遍全世界的狼人,建立一个属于我的混血王国。”
以利亚的目光掠过叶丽丝黛,带着几分担忧:
“你真的愿意跟他走吗?”
叶丽丝黛抬头看向克劳斯,眼里的怯懦被一种明亮的情愫取代。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当然,我早已心悦于他,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克劳斯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宠溺:
“这才像话。”
瑞贝卡却皱起了眉,耳环随着摇头的动作晃动:
“我想留在瀑布小镇。”
她刚在这里遇到一个让她心动的人类男孩,舍不得离开。
克劳斯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酒杯在他手里微微收紧:
“不行。我们是家人,必须永远在一起。你要是不走,我不介意把你装进棺材带你走。”
他的语气里没有玩笑的成分,瑞贝卡看着他眼底的狠戾,眼圈慢慢红了。
科尔连忙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