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被他瞪得后退半步,叉着腰气道:
喂!我好心救你上岸,你不道谢就算了,还跟审贼似的?本姑娘生气了!
她越想越憋屈,抬脚地一声将笛飞声踹回海里。
水花四溅,笛飞声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带着满脸错愕沉入水中。
如烟划着船刚走出没多远,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攻略?
她回头望去,海面上早已恢复平静,连笛飞声的衣角都看不见了。
不会真淹死了吧?笛飞声!你可别这么脆弱!
她慌忙跳下水,凭着记忆在附近摸索。
好在运气+3再次生效,没一会儿就摸到了漂浮的笛飞声。
这次她不敢再大意,用尽全身力气把人拖回船上,又是按压又是控水,最后来了个人工呼吸,累得气喘吁吁。
笛飞声依旧昏迷,但总算还有微弱的呼吸。
将人带回海边的破旧小屋——不过是间用木板和茅草搭成的棚子,唯一的家具是张缺了条腿的木床。
如烟把笛飞声安顿到床上,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算我错了行吧,差点把任务目标淹死...
她生起炉火,煮了碗糙米粥。
吃饱喝足后,她把吱呀作响的旧摇椅搬到床边,打算守着笛飞声等他醒来。
海风从屋顶的破洞灌进来,带着淡淡的鱼腥味,摇椅有节奏地晃动着,如烟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穿过屋顶的缝隙,恰好照在笛飞声脸上。
他猛地咳嗽起来,入目是破旧的茅草屋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霉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蔷薇香?
他转动僵硬的脖颈,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条打满补丁的粗布被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东海之战、船只爆炸、被陌生女子救起...还有最后被一脚踹下海的屈辱!
岂有此理!
笛飞声怒火中烧,想坐起来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刚把脚挪到床边,就因为浑身脱力一声摔在地上。
他狼狈地趴在床边,双手撑地,长发散落,这才惊觉自己不仅内力全无,连四肢百骸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经脉寸断!
李相夷!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定是你怕输给我,故意在船上设下炸药!等我恢复内力,定要你血债血偿!
他越想越气,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次又一次的摔倒。
哈哈哈——!
突然响起的笑声让笛飞声浑身一僵。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个救了他又踹了他的女子正坐在摇椅上,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笑什么!
笛飞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如烟:
你这样子...哈哈哈...好像沙滩上翻不了身的大海龟!
笛飞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声音里带着冰霜:
他顿了顿,看着她因为大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补充道:
你的笑声,也很像一只大鹅。
海风从破窗吹入,摇椅的吱呀声与两人间微妙的对峙交织在一起。
如烟揉着笑疼的肚子,看着地上狼狈却依旧眼神锐利的笛飞声,起身将他扶起来,重新躺回床上:
“虽然你不可爱,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心善,既然遇到你,就顺便救了,记得要报答我。”
笛飞声:
“我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三番五次向别人索要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