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青盟倾力净化沉星幽穴,凌皓长老更是窥破“星外母巢”之惊天秘辛,整个联盟在一种外松内紧的氛围下,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全力运转。前线战事吃紧,后勤保障、丹药供应的重要性愈发凸显。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内部”问题,悄然浮出水面,并直接摆到了刚刚从“深空之耳”监控室出来、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凝重与疲惫的凌皓面前。
来访者是灵青盟丹堂的副堂主,一位在联盟内德高望重的老牌炼丹宗师——青松长老。
青松长老须发皆白,面容原本应是红润祥和,此刻却隐隐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灰之气,尤其是指甲盖边缘,更是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紫色。他步履不复往日沉稳,略显虚浮,在弟子的搀扶下,走进了凌皓那间兼具实验室与办公室功能的主控室。
“凌……凌长老……”青松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和沙哑,他推开弟子的搀扶,对着凌皓便要躬身行礼。
凌皓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托住了他:“青松长老不必多礼,您这是?”
近距离接触,凌皓敏锐地感知到,青松长老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虽然依旧磅礴(他乃是元婴中期修为),却显得有些晦涩不畅,隐隐夹杂着一股燥烈、沉疴的异样气息。其肝脏、肾脏区域的生命磁场,更是呈现出一种过度负荷后的黯淡与紊乱。
“唉……”青松长老长叹一声,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老朽……老朽是来向凌长老求救的。”
他示意搀扶他的弟子退下,待主控室门关闭后,才缓缓卷起了自己的衣袖。
只见他那本该莹润如玉的手臂皮肤下,竟然隐隐可见一道道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沿着经脉走向蔓延,看上去颇为骇人。
“这是……丹毒沉积?!”凌皓瞳孔微缩。作为医学博士,他对此类症状并不陌生。
“凌长老好眼力。”青松长老放下衣袖,笑容愈发苦涩,“正是丹毒入髓,沉疴难起啊。”
在青松长老带着无奈与悲凉的叙述中,凌皓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青松长老痴迷丹道五百余载,一生炼丹无数,为宗门立下汗马功劳。炼丹之道,尤其是高阶灵丹的炼制,过程中难免会吸入丹火余毒、灵材杂质以及丹药成型时散逸的些许药性冲突产生的异种能量。这些微小的毒素和异种能量,经年累月,便会沉积于炼丹师的五脏六腑、经脉骨髓之中,形成所谓的“丹毒”。
寻常丹师,可以通过服用特定的解毒丹、定期运功逼毒,或者依靠自身强大的修为缓慢代谢来缓解。但青松长老为了突破炼丹瓶颈,年轻时曾多次冒险尝试炼制一些药性极其猛烈、甚至带有一定毒性的古方丹药,更是常年沉浸在高阶丹炉的辐射和复杂药气环境中。加之他修炼的功法偏重火木属性,于排毒方面并非擅长,导致丹毒沉积远超同阶丹师。
近几十年来,这丹毒已然深入骨髓,与他的元婴几乎纠缠在一起。平日里依靠深厚的修为强行压制,尚能维持,但近年来,随着年岁渐长,以及为了支撑前线战事而高强度炼丹,丹毒爆发的频率和强度越来越高。
“近来,老夫时常感到丹田灼痛,神识运转滞涩,夜间更是五内如焚,难以入定。”青松长老语气沉重,“不瞒凌长老,老夫如今炼制五阶以上的丹药,成功率已不足三成,而且每次炼丹之后,都如同大病一场,丹毒反噬之苦,痛彻心扉!长此以往,莫说为联盟效力,便是这把老骨头,恐怕也……”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的绝望与不甘却显而易见。一位毕生奉献给丹道的宗师,晚年却要受困于自身职业带来的剧毒折磨,甚至可能道途断绝,何其悲凉!
凌皓神色凝重。青松长老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毒素积累,而是丹毒与自身修为、甚至元婴都产生了深度结合,形成了某种“共生”又“互噬”的诡异平衡。强行拔毒,很可能伤及根本,甚至导致元婴崩溃;而放任不管,则是慢性死亡,并且会持续削弱联盟至关重要的高端丹药产能。
“联盟内,乃至老夫相识的几位医道圣手,都对此束手无策。”青松长老看着凌皓,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凌长老学究天人,手段通玄,连魔气那般顽疾都能净化,不知……不知对这丹毒,可有何良策?”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几乎是以一种求教的姿态。显然,凌皓之前在沉星幽穴展现出的种种神奇手段,尤其是对能量本质的深刻理解和净化能力,让他这个传统的炼丹宗师,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凌皓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青松长老坐下,然后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造型精密的银白色仪器——“生命场全息扫描仪Ι型”。这是他结合修真界望气术与现代医学影像概念捣鼓出来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