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了。”老李喘着气,“全岛断电,发电机也打不着。”
“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雷还没停就断了。”
陈岸回头看了一眼赵秀兰,她仍坐在那里,抱着膝盖。
他对老李说:“带路。”
老李转身要走,陈岸叫住他:“你们电工班今天谁值班?有没有记录?”
“有,小王写了日志。”
“拿来。”
“可发电机那边——”
“先拿日志。”陈岸说,“没有记录,修好了也没用。”
老李犹豫片刻,点头跑了。
陈小满拉住陈岸的袖子:“你要查电?”
“有人不想让别人看见东西。”他说,“所以先把灯关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全是红印,混着盐粒和碎石蹭的痕迹,但不疼。三年前他在工地搬钢筋也是这样,手破了照样干。
赵秀兰忽然站起来,指着他说:“你装什么好人?你也有秘密!那天晚上你在礁石区干什么?你根本不是普通人!”
陈岸没理她。
他只知道一件事:系统不会白给东西。
夜视仪给了他,就是准备用的。
老李跑回来,递上一本边缘湿透的笔记本。陈岸翻开第一页,看到一行字:
凌晨两点十七分,b区线路被人切断,疑似外部设备干扰。
他合上本子,塞进怀里。
“走。”他对老李说,“去发电房。”
三人沿着堤坝往岛内走去。风大了,云压得很低,像要再下雨。
陈小满走在最后,抱着胶靴,一步没落下。
赵秀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忽然喊:“陈岸!”
他停下,没回头。
“我娘死前说过一句话。”赵秀兰声音发抖,“她说,贪心的人迟早被海吞了。可现在……被吞的是我们。”
陈岸站了几秒,才开口:“那就别让他们再逼你动手。”
他继续往前走。
堤坝尽头有扇铁门,锈迹斑斑,挂着一把新锁。
老李掏出钥匙,手有些抖。
钥匙插进去,却转不动。
陈岸推了下门,铁门晃了晃,锁扣松了一半。
“换工具。”他说。
老李从工具箱拿出钢丝钳,刚要剪锁,门内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像是机器启动的声响。
陈岸立刻后退一步,把陈小满拉到身后。
门缝里闪过一丝蓝光,转瞬即逝。
接着,里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