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混乱。
另一个混混往后退缩。赵有德指着陈小满:“你……你袭警!”
“谁是你警察!”陈小满站到陈岸身旁,算盘横在胸前,“你们半夜闯民宅,才是犯法!”
陈岸没动,手却已悄然插进衣袋,紧紧攥住那颗石头。他知道不能动手,也不能露怯。
赵有德死死盯着他:“行,今天算你们狠。这事没完。”
说完转身离去,两个男人紧随其后。受伤的混混出门时回头瞪了一眼,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门关上后,屋里静了几秒。
陈小满喘着气,手还在微微发抖。但她没哭,低头检查算盘,嘀咕:“这珠子不行,下次换钢的。”
陈岸看了她一眼:“干得漂亮。”
“他骂你用扶贫款买玩具,我生气。”她抬头,“哥,你到底捡了啥?值钱吗?”
“不值钱。”他摇头,“就是块石头。”
“那你藏那么严?”
“怕惹事。”
她撇嘴:“现在事不来了?”
两人对视,都没再说话。
窗外风刮得纸片哗啦作响。陈岸走到窗边,掀开一角往外看。远处码头闪过车灯,应该是赵有德他们走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石头,竟有些发烫,像刚从海底捞上来那样。
不对劲。
这种感觉,和前两天声呐仪探测到的海底信号如出一辙。
他转身抓起外套:“我去趟海边。”
“现在?”陈小满拦他,“刚被人堵门,你还去?”
“就得现在。”他说,“他们以为我怕了,其实我还没开始。”
她愣了一下,点头:“那你带手电。”
“不用。”他推开门,“黑的地方,我看得到。”
走出院子,巷子空荡。他贴着墙根快步前行,拐过两条小路,直奔滩涂。
礁石区比白天更难走。他按原路摸索,一步步靠近昨日藏设备的位置。
声呐仪仍在原地,防水布盖得严实。他掀开布,开机,屏幕亮起。
目标A的信号依旧存在。
他调出数据,发现过去十二小时内,那个强信号点移动过三次,每次不超过五米,仿佛在……调整位置。
他眉头紧锁。
这不是沉船。
沉船不会动。
正准备切换频率重新扫描,身后传来细微响动。
他猛然回头,只见三米外的礁石后蹲着一个人影,手里握着对讲机,正低声说话。
听不清内容,但那身衣服,是水产公司的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