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害人！”张建国声音发抖，“可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做！你们斗不过他们的，陈天豪在大陆有七条线，每条线都有人等着顶罪！”
话音未落，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近乎失控。
“你们抓我有什么用？下一个马上就会出现！”
陈岸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审讯室，脚步沉稳。
走廊尽头，技术员迎面走来：“音频还原好了。协议背面墨迹里藏着指令。”
“说什么？”
“必须让张建国顶罪，计划代号‘纸笼’。”技术员递过U盘，“时间戳是三年前，录音经过压缩，但声纹确认是陈天豪。”
陈岸接过U盘，握在掌心。
实验室灯还亮着。显微镜已关闭，声呐仪静静置于桌中央，红灯一闪一灭。
他将U盘插入电脑，打开音频波形图。那段话再次响起：
“……必须让张建国顶罪……计划代号‘纸笼’……后续由马明远接手……”
声音结束，室内一片沉默。
陈小满站在操作台旁，手指无意识拨动算盘珠子，噼啪作响。
“他早就算好了。”她低声说，“连谁背锅都想好了。”
“所以他不怕被抓。”周大海倚着门框，“反正有人替他扛。”
“但现在不一样了。”陈岸关掉音频，“我们不只是抓人，是在打破规则。”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周大海拉开门，派出所的小警员喘着气跑进来：“海警来电！沉船黑匣子解码成功，里面有一段加密日志——提到‘ch-83系列文件专用于替罪计划’，销毁时间是八月十六日凌晨三点。”
“和日志对上了！”陈小满眼睛一亮，“我爸写的是八月十五归档，第二天就要销毁！”
陈岸立即拿起声呐仪，重新连接协议样本。探头贴在纸背，启动深层提取模式。
屏幕闪烁数秒，弹出提示：【检测到二级加密层，是否继续解析？】
他点击确认。
设备嗡鸣加剧，耳机里传来另一段录音，简短而冰冷：
“若计划暴露，所有使用ch纸的执行者视为弃子。不得救援。”
声音落下，陈岸拔掉连接线。
无人言语。
陈小满将算盘轻轻搁在桌上：“他们根本没把人当人。”
“但我们把证据当证据。”陈岸将U盘放入密封袋，贴上标签，“明天交给检察院。”
周大海点头：“我去通知海警，准备庭审护送。”
“等等。”陈小满忽然开口，“这份协议原件，不能只交给官方。”
“什么意思？”
“它要出现在法庭上。”她望着那张纸，“让大家亲眼看到，这些人用什么纸决定我们的命运。”
陈岸沉默片刻，点头：“好，原件出庭。”
他将密封袋放进公文包，拉好拉链。
窗外夜色已深，远处渔港灯火点点。一辆警车缓缓驶过街道，车顶灯划破黑暗，闪了一下。
陈岸站在桌前，指尖轻轻敲了敲声呐仪。
屏幕忽然亮起，自动播放最后一段成功提取的录音：
“若计划暴露，所有使用ch纸的执行者视为弃子。不得救援。”